白得得看着吴雅贤,知道他有所图,毕竟一个店里的小伙计出手就能拍板几亿的生意,又知道帝皇蝾螈,这样的人她可不信是小伙计。只是白得得却没想到吴雅贤胆大妄为地直接要对付的是她祖父,反而以为吴雅贤这是试探她呢。万一她家大人不来,他是不是就要考虑出手绑人?
“我爷爷当然要来,就在路上呢,过几天就到了。”白得得道,“你要不先回去问问葛长老,如果我们想要换帝皇蝾螈,他想要什么做交换。”
“好。”吴雅贤应道,作势要告辞,然后眼风不经意地扫过郑多娘。
郑多娘立即在白得得耳边悄声道:“仙子,千星阁的人知道的事情可比我多多了,那个义薄云天庄的事儿你要不要问问他?”
白得得笑道:“也好,一事不烦二主。”反正连天外来物她都问出来了,也不怕再多加个义薄云天庄。
“吴道友,我还有件事请教,听郑娘说贵阁在罪恶城已经经营了几百年了,不知可知道罪恶城有义薄云天庄这么个地方?”白得得问。
吴雅贤道:“听说过。”
白得得立即表现出大吃一惊的模样,“在哪儿?”
“白姑娘莫心急,我也只是偶尔听葛长老提过一字半句而已。如果姑娘想知道,待你家中大人到了,到时候面见葛长老,自然能打听到。”
吴雅贤回到千星阁之后,立即通过密道去了葛半仙的庄园。这里虽然是瀚海,却被葛半仙经营得仿佛东边的庭院一般,繁花似锦,流水周绕,俨然另一处空间似的。
“雅贤你来得正好,那个谨言的下落你可打听出来了?”葛半仙问。
吴雅贤恭敬地道:“没有,这人就像平地失踪了一般,没留下任何踪迹。”
葛半仙大怒,一出手就扼死了身边的侍女泄愤,“饭桶,各个都是酒囊饭袋。这里是罪恶城,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你们平时都在做什么?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其实找谨言这件事并不是吴雅贤在负责,他只是凑巧此时过来,因此被迁怒了。真正受训的乃是他旁边站着的另一位商盟管事,这人已经吓得直哆嗦了。
“老祖息怒。那谨言若是没三板斧,又怎么敢来罪恶城挑事儿。不过他就是只苍蝇也从罪恶城飞不出去,还请老祖多宽限两日。”吴雅贤道。
葛半仙刚才发怒其实也有做样子的意思在里面,他如果不发飙,就怕手下的人不肯全力以赴去找。而他也知道吴雅贤这个时候明知道他正在发飙还过来,肯定是有要事,因此道:“好了,既然雅贤给你们求情,就再宽限你们一日。如果过了明日还找不到人,你们就自己切腹吧。”
堂内人如蒙大赦般地退下,只留下吴雅贤一人。
“说吧,又出了什么事儿。”葛半仙往椅子上一坐道。
吴雅贤上前两步,压低嗓音道:“老祖,今日得一宗白元一的孙女儿找上千星阁兑换灵石,拿出的是这个。”吴雅贤将装着仙樱王果的盒子递给了葛半仙,“她居然说是王果。”
葛半仙将盒子打开,捏了一粒仙樱王果在指尖,直接放入了嘴里。两亿的东西说吃就吃了,然后吐出一粒白里泛金的果核来,眼里含着震惊道:“这的确是王果。”
吴雅贤只当那是奇珍异果,却并没珍觉得那是王果。白得得不懂真正王果的意义,他却是知道的。
吴雅贤大吃一惊,“老祖不是说,以东荒域的灵气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王果的吗?怪不得……”
葛半仙抬眼看着吴雅贤,这是不耐烦地示意他继续说。
“她不仅拿出了仙樱王果,还问我有没有听过果鼠鼻液、左螯蟹膏、帝皇蝾螈尾、五百年以上红白回春草这四样东西。我听着很像是她手里有什么配方,只是不知何用。”吴雅贤道,“再然后,她还向我打听了义薄云天庄的事儿。”
葛半仙站起身道:“这么看来,白家的人很可能也知道那个地方,甚至比我知道得更多。把白得得引出来,剩下的事情不用我教你吧?”
吴雅贤道:“那小姑娘还嫩得很,这么要紧的事情随随便便就找人打听。恐怕白元一未必就信任她,她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多。不过她说白家还会有人过来,我们要不要暂时按兵不动?”
葛半仙还是比较信任吴雅贤的判断的,“好,那先观望着吧。白家的人如果来了,一定要留下。让我们的人在四大城门口都守着。”
吴雅贤点头应下。
却说白得得这边可不知道吴雅贤和葛半仙得出了那么荒谬的结论,毕竟谁也料不到白得得居然有息土,还有人造日月,同时还得到了日月精华,同时南草还知道如何筛选王种。这么多的巧合在一起,几率太低了,因此葛半仙依旧认为东荒域是不可能有王果的。
而吴雅贤一走,白得得又打发了郑多娘之后,南草忍不住埋怨道:“主人,你这未免也太不持重了,什么都跟那姓吴的说了。”虽然南草暂时还看不出有什么危险,却直觉不妥。
白得得道:“上次郑多娘说她没听过义薄云天庄,但转头去外面打听我列的单子后,却只去了一个地方,就是你们这次一起去的千星阁。因为回来时你们身上带的味道都一模一样。”
“这你都闻得出?”南草震惊了。
白得得翻了个白眼,“你也不想想,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她现在的确是五官超级敏锐,但那是付出了身体即为脆弱的代价的。只要白得得愿意留心,基本上很少有蛛丝马迹能逃过她的感觉,当然容舍是个例外。
白得得对容舍携带的法器非常好奇,她如果也有一件的话,就压根儿不怕永生老祖了,因为他将再也找不到她。
“师傅,你是说吴雅贤一早就知道咱们在打听义薄云天庄的事儿,今日却借着郑多娘来撺掇你问?他是什么意思?”杜北生道,“郑多娘居然收了钱还伙同其他人来害师傅。”
南草道:“她就是混口饭吃而已,一个女人也不容易。就她恐怕还攀不上吴雅贤,你没听吴雅贤说啊,他上头的人是葛半仙,看他那样子在葛半仙面前地位还不低。郑多娘看见他,都诚惶诚恐的。”
这种事南草是深有体会的,因为他曾经也无数次想抱大腿,但是大腿都瞧不上他。没见他一看到白得得,那么轻易就就范了么,其实也是为了抱大腿,当然白得得生得好看,养眼也是个原因。
白得得托着下巴想了想,手指轻轻地点着腮帮子道:“刚才吴雅贤听我提起帝皇蝾螈的时候,那种吃惊伪装不出来。南草你也说他在葛半仙面前地位不低,居然肯屈尊降贵前来,只怕就是冲着义薄云天庄来的。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让葛半仙的人这么上心?”
南草努力地开始回忆几百年前的往事,“那个地方挺神秘的。是我一个兄弟介绍的,当时道魔大战打得最激烈时,我们都想找个稳妥的地方藏东西,他就介绍了罪恶城的义薄云天庄。”
“我们这样的人当然是什么人都不信的。但那个地方非常神奇,如今想起来就好像是一处异域空间,跟咱们在那个海市蜃楼里看到的回春天地有点儿像。不过这个地方更奇特,分成了无数小空间,要打开那些私人空间,必须同时使用客人的钥匙同时加上义薄云天庄庄主的钥匙才行。所以我们才放心把毕生的积蓄放在那儿。”
“你不能自己随便找个地方藏东西吗?”白得得觉得南草简直是白痴。
南草苦笑:“那个时候,魔修人人自危,道修对我们是地毯式搜索,只要东西放在东荒域,必然被找出来,除非是魔舟那样的存在。而义薄云天庄就像是魔舟,它的主人也正是我们魔修中的一个大能。”
“好吧,不过听你这样说,义薄云天庄的确又是另一处时空,那什么样的人才能把东西放进去啊?”白得得问。
“只有拿到了天外之物的人才行。”南草道。
白得得点点头,“跟我猜的差不多。所以吴雅贤一听我提起帝皇蝾螈就很关注,再加上义薄云天庄,这些人想来都是和那次天裂有关,不知道是想找什么……”
白得得的声音说着说着就小了下去而陷入了沉思。
“师傅,你想到什么了?”杜北生最熟悉白得得这个表情。
白得得皱了皱眉头,“我想起来,刚才吴雅贤刚特地提起我爷爷,我还以为他是在试探有没有人会帮我,现在看起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他若真要动手不一定会顾忌我爷爷,我年纪这么小是不太可能知道几百年前的天裂的,他不会是以为我爷爷让我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