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发的原因跟这个有没有关系陈茵不知道,但是病情会恶化的这么快肯定是跟这个有关的。
听了中西医对于病人情况的全面讲解,陈茵对于患者病情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我现在能给病人把个脉吗?”
将陈茵的话反应了之后,医疗团队中的主治医生以及那位去找陈茵的首长都点点头,同意了陈茵过去诊脉的请求。
饶是对于病人现在的情况有数,陈茵在真正见到他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下。
病人眼神涣散,生机不显,在中医上来说已然是病入膏肓了。陈茵坐过去,在病人左右脉搏上探了探,又分别叹了颈侧和足下的脉,确定病人尚有生机,或许能够有救。
医疗团队中的中医大夫看到陈茵诊脉的手法,轻轻的点头。虽然年纪,却也并不孟浪。
虽说他们心中并不看好陈茵,但是面对病人这样的情况,他们能够吊住病人生机已经困难,目前竟然也只能寄希望于陈茵。
几乎每个人心里都抱着这样矛盾的心情。
陈茵诊脉之后,说道:“经过仔细辩证,患者应属于痰毒弥漫三焦,毒入血分,阻塞气机,蒙蔽神明的重症。”
关于三焦、气和机、神和明,西医大夫是完全听不明白的,不过中医老大夫却十分明白。此时听到陈茵辩证,也都点点头,表示陈茵辩证还是十分精准的。
陈茵首先想到的就是被后世人不断研究的名医李老创造的药方——攻癌夺命汤。
此方脱胎于名医董静庵先生的海藻甘草汤,按理来说这个时期,海草甘草汤应该已经存在了才对。可是陈茵看病历,大夫们用来吊命治疗的药方,跟海藻甘草汤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让她有些奇怪,愈发的觉得,自己穿越的这个世界同她前世少的可怜的历史知识所知的世界,并非是同一个。而根据时间的不可逆性,她愈发肯定,平行空间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定了定心神,不去胡思乱想,陈茵说道:“本病重在攻癌解毒,荡涤痰毒,通络脏腑,软坚散结为治。”
见陈茵还真能给出治疗方案来,杨莲韵看着陈茵的眼神就复杂多了。
每次她都以为这就是中医的极限的时候,陈茵似乎总能够打破她这种认知。虽说现在陈茵药方还没有开出来,就算开出来,有没有效果也还不一定,但是杨莲韵比在座的这些人了解她。既然陈茵说出了治疗思路,那么她就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而医疗团队中的老中医细细想了想,陈茵的治疗思路是十分对症的,先前说话的那位老人就问道:“药方呢?你有什么想法吗?”
陈茵也在思索,听到问题,她直接回答道:“攻癌夺命汤合礞石滚痰丸以扫荡血毒。”
陈茵说完之后,中医大夫们全都没有开口。
他们心里还有点茫然,攻癌夺命汤又是什么方子?他们……都没有听说过啊。
陈茵便直接在纸上写下了方子。
漂海藻、生甘草、煅礞石、木鳖子……
方子不长,站在陈茵旁边的老中医却是越看眼中精光越盛,他们的这种状态直接影响到了旁边看不懂药方的人。
一个个心里都不敢置信,这个年纪小的过分的小大夫,还真有法子不成?
方子写完之后,陈茵继续写煎药方法:以蛇舌草、夏枯草各120克煎汤代替水煎药,煎取浓汁,每天分三次服用。
陈茵方子写完又签了自己的名字,这才将方子递给方子的老大夫,问道:“您看看,这方子可还行?”
老大夫点点头,“看方子,还是很具可行性的。”
目前对于他们来说,能够有这样一个方案已经很好了,而患者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们犹豫耽搁。
第101章 正胜邪却
让他们现场拟定一个治疗这种恶性淋巴瘤的方子,他们是拟不出来的,但是如果让他们评判一下这个方子的好坏,有没有效果,他们这些人当然是能够做到的,甚至以他们的医术,完全能够将这个方子的方方面面都说的清清楚楚。
只是,他们如今年纪大了,在治疗上就会习惯性的有所保留,不敢去下重药。
但是中医上的很多方子,就是要达到那个剂量才能够起到效果。有些大夫,因为保守,在用大黄这一类的浚下药都要斟酌在斟酌,减半再减半,更别说其他诸如附子一类的药。
关于附子的用药剂量,在后世药典修正了一次又一次。从最初的规定剂量,再到后面放宽,又最后由大夫斟酌开方,经历了足足一两百年的变迁。
当然,后世药典感那么规定,一是因为一般需要用到附子来回阳救逆的患者,其病情都已经到了十分严峻的地步,不重用附子根本起不到回阳救逆的效果;二也是因为后世关于药物的管理规范了许多。
此时陈茵开的药方还是比较安全的,但是即便是如此,也有大夫斟酌着说道:“这用量是不是大了些?需不需要剂量减半?”
陈茵摇摇头,说道:“我让病人一剂药分三次服用,剂量上原本就已经做了变动,若是再减半,这药就起不了效果了。”
听到陈茵这样说,那大夫轻轻“哼”了一声,瞧着就是很不服气的样子。
毕竟,他们这些老家伙束手无策,用尽手段,也只能让患者吊住命。而这个小丫头一来,就给开出了方子,他这张老脸实在挂不住,刚刚这才没忍住说了这样的提议,结果还被小丫头给反驳了,他的心里自然也就更为不悦。
倒是手里拿着药方的那位老大夫,笑了笑说道:“方子很好,增无可增,减无可减,不需要减少剂量。我来做个担保,就用此方吧。”
面对这位为国家做出卓越贡献的人,老大夫心中敬佩,也担忧他的病情。如今他的情况实在是拖不得了,也没有时间再给他们慢慢争吵。既然陈茵将方子开出来了,若是因为他们耽搁了给病人服药而错过了最后的救治时间,他这辈子就不会安好的。
老大夫说完,也拿起笔在陈茵的后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他嘴上说要给陈茵做担保,行动上更是不打折扣的支持了陈茵。
“您……其实不必这样的。”
“这有什么,你都已经把方子开出来了,最难的事情你做了,我就只是给你做个担保而已。”
陈茵笑了笑,这件事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却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对于这位老大夫的善意,陈茵十分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