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还想张嘴说点什么, 可是姜暖依旧捂着她的嘴。

姜校霸慢吞吞地问道, “要我揍他么？”

陈曦委屈地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她。

这也没比自己好很多呀。

王晴仰头，看着姜暖瘪了瘪嘴角。

她摊开手，手心儿里是一团焦黑的灰烬, 看着陈曦努力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来说道，“陈曦, 谢谢你。”如果没有陈曦给她的护身符, 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死掉也说不定。

当被男友推了一把，看着男友转身逃跑的背影的时候，她是真的觉得很难过了。可是当她的护身符发热, 最后看着那只鬼转身就走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仿佛活下来了。她踉踉跄跄地在深更半夜里一个人从后山跑出来, 那个时候的感觉无比的绝望。

“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她小声儿说道。

“这鬼有点凶。……不是每一个鬼都很善良的。”会叫护身符焦黑得全都烧没了, 这鬼看起来是有攻击性的。陈曦看见王晴已经吓得不得了, 犹豫了一下, 还是小声说道，“你先休息吧。什么事都等到明天再说。”

可是当王晴都听话地爬上了床，整个宿舍都关了灯大家一块儿要睡觉，等陈曦迷迷糊糊地听见了什么声音从床上爬起来, 她却陡然看见窗户外影影绰绰地悬浮着一道人影。

人影垂着头，看起来模模糊糊一团。

陈曦打了一个哈欠，抬着小脑袋看了看自己的室友，看见都在熟睡，不会有人去看窗外，吧唧了一下嘴儿，躺回了软软的被窝里。

话说姜暖给她买的这套被褥真的很舒服，松软松软的，睡在里面仿佛是睡在棉花上。她整个人都沉进了被褥里，闭上了眼睛美滋滋地睡觉。这一夜好梦，等到了第二天天色亮起来的时候，陈曦突然被一声尖叫给吵醒了。

她很困的，因为今天第一天要去上课，所以也没有说什么，慢吞吞地爬起来，却看见王晴在看着宿舍的窗子上尖叫。清晨的阳光照进来，把窗子照耀得很明亮，也把窗子上一个血手印给照得很明亮。

“陈曦……”王晴战战兢兢地叫了一声。

“昨天都在窗外一整晚了。是只有礼貌的鬼。”陈曦公允地打着小哈欠说道。

王晴：……

“什么？”

“不知道这鬼是什么来历，不过很懂礼貌。我没有邀请他，他就在窗外一整晚。挺好的，没进来。”她又没有在宿舍里贴驱鬼符，从王晴身上来的那股子阴冷的味道告诉陈曦，这厉鬼想进来是分分钟很容易的事。

可是人家懂礼貌，因为陈曦看见他却没有请他进来唠嗑儿，所以一直飘在窗外，也没有打搅大家睡觉，更没有愤怒地想要弄死个人什么的。陈曦对这鬼一下子就好感多了，想到昨天王晴手里被烧焦的符……

就算是活人吧，谁家被好几个家伙闯空门不得愤怒得要杀人啊？

陈曦觉得可以理解。

“礼，礼貌？”王晴战战兢兢地问道。

“你如果上课的时候看见什么，不要怕，给我电话。”陈曦坐在被子里，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呆呆地看了面前一会儿醒神儿含糊地说道，“如果他还要纠缠你。你就告诉他，建议去他家里捣乱见鬼的是你男朋友。你再把刘贺的学号宿舍什么的告诉他。冤有头债有主的，他不会纠缠你。”她干干脆脆地建议王晴把刘贺给卖了，王晴慢慢地张大了眼睛，有些局促地说道，“我，我不能这么做。”

“他都把你丢给鬼了，你卖他一次多平常呀。”陈曦觉得很茫然。

她这建议有什么问题么？

难道不应该这么做呢？

她觉得自己和普通的女孩子似乎真的有代沟的。

可怜陈学霸这小穷鬼打从上高中就在承德高中这么一个没三观没下限的学校里被熏陶，就算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时候有点儿三观，可是这三年也被洗脑得碎成渣渣了。

她人又孤僻，从上高中就怯生生的，蛮可怜的样子，所以也不知道对于正常的女孩子，她这么干简直叫人碎三观。所以王晴觉得自己做不来这么狠的事，犹犹豫豫地说道，“那我不是害了他么？”她的话叫陈曦又茫然又疑惑，可是她不是一个喜欢再□□驳同学的性格。

之前多对王晴说两句话，她已经是很出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