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有钱嘛...”
狐子彦愣了一下,猜到她心中所想,可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小莫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如果我很有钱,你愿意嫁给我吗?”
说到有没有钱这个问题,狐子彦自身对金钱也没什么概念,毕竟在北冥,根本用不到钱。
身为北冥的狐王,北冥是他的,狐湖也是他的,算上狐湖里大把的夜明珠,他觉得自己应该算是很有钱。
小莫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不嫁不嫁。”
狐子彦笑出声来,“你放心,我花的不是赃款。”
小莫长嘘了一口气,还好狐子彦没去做坏事,可她总是想不透狐子彦话中几分真假,最后倒也懒得琢磨了,安安静静的坐在凳子上等着早饭。
村里突然传来一声及其尖锐的惊叫,吓的小莫一个哆嗦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来。
小院旁的土路上开始有人聚集起来,届时又传来好几个姑娘的尖叫声,还有一个沉闷的男声喊着散了散了,让女眷都回去别沾了眼。
“我去看看。”
小莫点头,心中不免思量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那声叫可不是什么好叫,跟见鬼了似的。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狐子彦终于回来了。
“外面是怎么了?”见狐子彦不开口,小莫主动问询。她虽然看不见,却嗅到了狐子彦带回来的一丝血气。
“吃饭。”狐子彦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刚才他出去看了一圈,大抵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村里的老周头死了,是横死。
横死是乃因果报,老周头生前倔的很,脾气一上来那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跟街坊邻里的关系也不太好。
前几日外出打猎,折腾了一上午,好不容易猎了只兔子,没想到等他去捡兔子的时候,一只黄皮子顺路经过叼走了兔子,这火气上来了,他把几座山头都翻了一遍,到底找到了黄皮子的窝。
黄皮子外出觅食,他便弄死了人家一窝嗷嗷待哺的崽子,个个剥了皮暴晒在树上。
结果没几日,这报应就找上门来,村里人都猜测,是那黄皮子弄死了老周头,因为他的死相,和那堆崽们的一模一样。
老周头死在自己家院子的后面,被发现时已经晒了半日太阳,腥腐的味道四溢,身上被剥了皮,一地的血,两只眼珠暴露在外,场面十分不堪入目。
发现他的是来看望他的孙女,也就是最开始那声尖叫的主人。
横死之人安葬起来讲究众多,村里几个长辈已经安排了人去着手准备了。
狐子彦手里剥着鸡蛋,他不告诉她,是怕她听多了夜里害怕。
小莫乖巧的吧啦着自己碗里的竹笋,不再多问,毕竟很多事她就算听了也帮不上忙。
——————
夜里转凉,狐子彦刚刚归家,他偶尔出门置办些物件,也不是整日都待在院内。
出乎意料的,小莫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屋内等着,而是站在院中的井边,背对着大门。
狐子彦向她走了几步路,突然顿在原地阴沉了脸,眼底寒气瘆人。
轻启薄唇,怒气凌然,他看着井边的那个人,只说了一个字。
“滚。”
井边的人转过身来,妖气弥漫,一双莹绿的眼睛注视着狐子彦,滴溜溜的上下打量。
“原来是这具身体的小相公,难得有人看见这番场景,还能这么冷静。”
‘小莫’的手卷过脸侧的发丝,一脸淡然的靠坐在井边“小相公莫急,我不过是借她的身子一用,用完了就还给你。”老周头的儿女亲戚现在全都在村内,他杀害了自己一窝娃,不报仇哪里对的起自己死去的孩子们,黄皮子自身修为不高,不足以成人形,她寻遍了整个村子,唯独这个姑娘阳气不重,便上了她的身。
狐子彦皱眉,自然是清楚黄皮子想报仇,可若要借小莫的手,他决不容许。
这样的事要是发生在从前,他早就用法术将黄皮子抓出来碎尸万段了...
“你若想报仇,不如上我的身。”狐子彦向前走了两步。
黄皮子眼睛还在滴溜溜的转动,她本来也是想寻个男人上身,只可惜翻来覆去找不到合适的,狐子彦现在主动给她机会上身,那可就容易多了。
只见‘小莫’身体一个激灵,软在了地上,一团白雾朝狐子彦飞身而去,环绕了两圈半,却迅速的回到了小莫的身体里。
黄皮子惊恐的看着狐子彦,他明明是个人,这高深的修为该作何解释?如此强大的威压她根本无法上他的身!
黄皮子冷静了一下,无论面前这个男人是何方神圣,此刻他都拿自己没办法,毕竟,要动手早就动了。她咯咯一笑“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此仇非报不可,你放心,我会把事情处理的干净。”言下之意她报了仇后也不会有人怀疑是‘小莫’做的。
狐子彦现在只是个普通人,面对这样的境况竟有些束手无策,他握紧了拳头,一股接一股的无力感席卷了他的心。
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红色的身影落在井边,只手敲了一下小莫的后脑勺,那团白雾便化作了实体被来人拎在手上。
红色的耳朵抖了两下,何夜蹲在井口的砖面上,手锁在黄皮子的喉咙上。
“我听了半天,这一报还一报,老周头已经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你若是继续为难他的子女,那可就成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了。”
那黄皮子被掐住了命脉动弹不得,四肢垂在身侧,只知道身后这只狐狸精,修为甚高,不是自己能反抗的了的。
“你说你,上谁的身不好,现在惹怒了殿下,怕是难收场咯。”何夜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凑到黄皮子的身侧,“你听没听过北冥之境?你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北冥的殿下,而你刚才上身的那位,是我们北冥的小娘娘。”
黄皮子眼中全是后悔之色,夹杂着无法报仇的不甘,愤恨的瞪着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