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监护权不是普通的权利,它同时也是一种责任、一种义务。
贝儿的监护权,江渺渺既已在离婚时争到了,就不能想甩就甩。
她想摆脱监护权只有一种途径,那就是她在抚养贝儿的过程中犯下大错,被法庭强制剥夺监护权。
可这样一来,她失去的将不仅仅是贝儿的监护权,还有手里的很多财产,以及未来的很多收入。
离婚时她是过错方,之所以没在分财产时太吃亏,是因为法庭要保证贝尔成长期间的生活条件。
换句话说,离婚时江渺渺分到的大部分财产,都是法庭默认的贝儿抚养费。
按照以往的一些判例,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江渺渺失去了贝儿的监护权,她名下的大部分财产很可能会被法庭直接划到贝儿名下,在贝儿成年之前,由贝儿的新监护人代管。
而那个新监护人,很可能是姚志杰。
虽然姚志杰没有《父母资格证》,但如果江渺渺被剥夺监护权,那么考虑到孩子的情感需求,姚志杰也可以成为贝儿的监护人。
他只需要牺牲一点隐私,接受社工的随访就行了。
此外,剥夺监护权的判决书通常还有一个形影不离的附加判决:惩罚性高额抚养费。
如果江渺渺失去贝儿的监护权,在贝儿年满18岁之前,她挣的钱,大约有一半左右都得归贝儿和新监护人所有。
她又把自己与姚志杰见面的视频调出来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她对姚志杰的怀疑丝毫没有减少,反而增强了。
她又通过各种渠道,大致查了一下姚志杰公司和私人的财务状况。
志杰游戏公司之前开发的两款游戏,评分和热度都很差,接连扑街了。
业内人士估计,这两款游戏,志杰游戏公司亏损了一到两个亿。对于这家规模不算大的公司来说,这是致命打击。
半年前,志杰游戏公司就陷入了财务危机。
姚志杰陆续变卖或抵押了自己名下的全部产业,苦苦支撑着公司,想要找到新的投资人和项目以便翻身,最终却失败了。
从上上个月开始,志杰游戏公司连薪水都发不出来了,员工开始大批离职。
苏郁檀豁然开朗,心中雪亮。
她忍不住暗骂一声: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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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郁檀正在琢磨如何揭开真相时,乔忘川的视频电话又打过来了。
他依然穿着高领的毛衣,却换了一件颜色比较鲜亮、式样比较休闲的外套。
苏郁檀突然有一点好奇:乔忘川为什么对高领的衣服这样情有独钟?
在她的印象里,喜欢穿高领衣服的男生可不多。可她每一次见到乔忘川,他都穿着高领的衣服,不管是打底衫还是毛衣。
“今天还忙吗?”乔忘川依然坐在飞碟里问她。
“今天好一点。”苏郁檀说,“你有事?”
乔忘川笑:“大事没有。就是一直惦记着比目鱼餐厅的柠檬烤鱼。今天一起去吃?”
苏郁檀心中又浮起了那种怪异的感觉:乔忘川真的不是在找借口约我吗?
她决定尽快了结这件事,免得乔忘川天天拿这个理由给她打电话。
“好啊!晚上一起去。”正好她还欠乔忘川几个问题,就把戒律指环的事顺便说一说,暗示一下他,叫他别打她的主意。
乔忘川脸上的笑容更深:“那你在家里等着,我来接你。”
苏郁檀等乔忘川来接她时,看了看自己的打扮,觉得不失礼,就没有换衣服了。
在餐厅点完餐之后,苏郁檀问乔忘川:“你还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时的约定吗?”
乔忘川反问:“那个我问你答的约定?”
“对!”苏郁檀爽快地说,“有什么问题,你问吧!我承诺过,能回答的我都回答。”
乔忘川嘴角露出一抹笑:“那我就真问了?”
“问吧!”
“首先是上次那个问题,你的指环内侧,为什么要刻上‘不动心,不成魔’这六个字?”
“这是一条戒律,提醒我自己保持克制,不要对男人动心。”
“为什么要保持克制,不对男人动心?”
“因为‘心魔’太重,我只好把‘心’跟‘魔’一起封印起来。”
“什么意思?”
“简单一点说,因为潜创症的影响,我的潜意识里有很多不正常的渴求和排斥。在某些方面,我比正常人更容易受情绪影响,更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事。而谈情说爱,是最容易牵动情绪的。所以,对我来说,谈情说爱是一件高风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