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舟上的元婴修士沉默半晌,道:“老夫允你半个时辰,勿耽误事。”
这便是允许了,此时有岸上已下船的修士有三千,南颜便看到,离他们很远处,有一千筑基修士同时脸色发白,目露惊恐之色,直至两三息后,才跪在地上大口喘气。其中甚至有一人七窍流血昏死在地上,看样子不养个半年神识难以恢复。
“真狠。”南颜自知逃不过,却又忽然想起一事,抬头凝视着嵇炀,见他神色如常,方低声问道,“少苍,你可抵得住?”
“无妨,若抵不住……”嵇炀笑了笑,坐在她身边道,“你背我便是。”
“好呀。”南颜扭头去找殷琊,见他躲得老远,道,“你跑这么远干什么?”
殷琊幽幽道:“我也想有人背,可是没有人关心我挡不挡得住。”
南颜:“……我不是很懂你的酸点。”
殷琊神色凄冷道:“没事,被元婴神识扫死,总比被一路忽视,寒心而死的好。”
“……”
说话间,南颜骤感一股无匹神识压力从天灵上巍然压下,一瞬间,仿若眼前四野俱碎,独留一道宛若天意的浩瀚诘问。
“杀袁锋者,可是你?!”
南颜眉心一凝,在那神识威压中喘得一息,道:“不是。”
“一股假丹期修士,神识不弱于结丹,有点意思。”那神识似要离开,忽然又回来,寒声道,“玉简上有你的影像,你可是最后见过吾儿袁锋的那个佛修?”
南颜脑中一痛,咬紧牙关,道:“不错,正是贫尼。”
“倒还算诚实,吾儿最后可有同你说过什么?”
“袁道友言,欲请我去饮茶相谈,我另有要事,未曾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