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1 / 2)

那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吗?陆小凤直觉这样不太好,却因为受到的冲击太大,脑子还在僵直状态,根本没想出来个一二三。

当然不是了!小和尚奇怪地看了陆小凤一眼,不明白他怎么会这样想,我们要找出来平时品行很好的好人,武功强弱都没关系,然后把他们请来一起看。

花满楼想了想,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果然还是释心想得周到!

他们两个都有一种孩童特有的天真,陆小凤虽然也有,但毕竟经历过太多被隐瞒欺骗,所以警惕心比他们两个都要高。

人心易变,何况斗米恩升米仇,今日你给了他们,明日他们反过来对付你怎么办?陆小凤忧心忡忡。

小和尚潇洒挥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嘛!而且哪怕有几个坏蛋,总不能大家都是坏蛋吧?

陆小凤毕竟是陆小凤,这样惊世骇俗的话不过一会就消化完了,此时也笑道:倒是我杞人忧天了!只是大家天南地北,若要聚齐还不知要多久,而且人选也很是麻烦。

陆小凤!小和尚神情严肃,你怎么能嫌麻烦呢?我相信你,是不会被这么一点小困难打倒的!

?陆小凤惊呆了!

等等,这不是你的主意么?怎么又变成我的事了?陆小凤据理力争。

但他却忘了,小孩子是最不用讲道理的。

小和尚拽着但笑不语的花满楼,圆溜溜的眼睛含着狡黠的笑意:你认识的人多嘛!而且你是可靠的大人了,我还是小孩子。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交给小孩子呢?

花满楼笑着拍拍陆小凤的肩膀:我也相信你。

陆小凤僵立在原地,捂着自己脆弱的心脏,欲哭无泪。

明明是一场巨大的危机,却在他们三人笑闹间消弭。若是谁能有幸听到这场谈话,恐怕能成为一辈子的谈资。

说归说,小和尚到底不是什么魔鬼,没有把事情一股脑全都扔给陆小凤。三个人一起构想,很快就想出了在眼下看来最合适的解决方法。

但以武功而论是最不合适的,很多人的品行与武功之间没有一丝一毫关联,他们要找的是心性好的,而不是武功高的;但一点武功也没有其实也不太合适,因为怀璧其罪的道理到哪都是一样的,把秘籍交给一个没有武功的人反而是害了他。

而且他们还要考虑,若是就这么说出只选品行好的,那没被选上的人岂不是要恼羞成怒?这可就与他们本来目的相悖了。

他们三个都并不是那么看重外物的人,一致认为若是因为《九阳真经》引得近些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武林再次掀起波澜,绝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现在只是少林寺对小和尚下令追杀,等其他人得到消息,恐怕整个江湖都要被卷进去。

哪怕那些成名已久的前辈高手绝不会因为看到一本高深武功就立马改练,但武功之间是可以互相印证的,就算不练也很少有人能抵御住这样的诱惑。

昔年无色大师。张三丰与郭襄不过听了几句九阳真经残篇,就分别习得绝世内功,更是凭此撑起一个门派,这足以见得《九阳真经》到底是怎样的绝世珍宝!

所以小和尚突发奇想,决定举办一场所有人都能参与的试炼,由陆小凤牵桥搭线,让各大门派掌门一同出题评判,每一关都有不同的主题与内容,甚至不同的人收到的试炼也各不相同,只要能通过试炼就能获得一份小和尚手抄版《九阳真经》,若能获得其他掌门青眼,甚至能有其他奖励也说不定!

这可是一项大工程,陆小凤整个人都跃跃欲试起来,若能做成绝对是一件前无古人的大事!日后若有传说,他们也能在口口相传的故事中留名了!

还有一件事,小和尚摸上手中禅杖,这是我师父留下来的东西,如果大家猜得没错,那我应该还有个师兄。把九阳真经传出去这件事应该跟师兄一起商量商量才行。

这话说得在理,陆小凤与花满楼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几个人立马收拾收拾准备动身。

少林寺虽然声势浩大,甚至发了命令下去要活捉释心,但他们三个的武功在江湖中已是少有人敌,那些到处巡逻戒备的弟子连他们的影子都没能发现。

少室山到武当山总共四百多公里,他们着急赶路,却也要考虑小和尚的身体。花满楼和陆小凤自然可以日夜兼程,但小和尚可不行,到底还是用了三天。

武当山与少室山气候相差不远,不过少室山上因为有少林寺,所以禅意更浓。而武当山上是以道家为主,整座山都显得仙风道骨,与门派十分吻合。

山上云雾缭绕,不同于少室山上大片火红的枫叶,武当山上层翠渐消,黄色缓缓爬上枝头,是另一番美景。

陆小凤交游广阔,说与宋远桥有些交情也不是假的。三人刚走到半山腰,就看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等在路边。他身着武当道袍,背负长剑,面白无须,脸上带着让人心生好感的微笑,小和尚不由得放下心来。

来之前小和尚还在担心万一武当派和少林寺一样可怎么办,但此时看到宋远桥,终于松了口气。

陆小凤,上次一别,我输了你三坛,这次你可要小心点!宋远桥与陆小凤毫不生疏,未语先笑。

陆小凤也不会客气,大笑道:你们武当有什么好酒尽管搬出来,若能给你们剩下一口就算我输!

宋道长这么说,可是把老鼠放进了粮仓,不吃空你们绝不肯罢休的。花满楼笑着调侃。

宋远桥笑着道:这位就是花公子罢?果然与传言无异,跟花公子比起来,我们倒像是野猴了!

花满楼忙道不敢,顺手把小和尚推出来介绍道:我们此次冒昧前来拜访,想必宋道长也有所耳闻罢?

若是不嫌弃,叫我名字就是了,一口一个道长还不够别扭的!宋远桥爽朗一笑,随即正色道,我已听说了,家师对此事十分挂念,专门命我在此迎接。

宋远桥对着小和尚拱手行礼,态度比对陆小凤和花满楼更认真:这位就是释心禅师罢?家师已等候多时,请几位跟我来。

武当山的景色自然是极好的,但小和尚却完全无心观赏,手心里甚至沁出冷汗,又被小和尚慌忙擦去。

他真的是自己师兄吗?为什么都说师父当年已经死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和尚憋了一肚子问题终于有机会问出来,反而比之前更加慌张。

如果不是呢?师父其实就是师父,跟他们口中那个早就圆寂的觉远大师没有任何关系,他仍旧是一个人,没有家人没有门派,只有花满楼和陆小凤。

近乡情更怯,这句话就是小和尚现在心情的真实写照。

小和尚完全没在意走过了几扇门又绕过几条路,衣角都快被他自己搓烂了,终于见到那个传闻中的武当派掌门,张三丰。

他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看上去只有三十岁,穿着一身广袖长袍,与宋远桥身上的道袍并不一样。也许是因为在自己家里,所以并没有随身带着武器,手边只有一盏清茶。

宋远桥似乎与张三丰说了些什么,但小和尚一个字都没有听见,就这么呆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