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而已, 就连运气也时好时坏, 如果有他们说的那么神奇, 她早就纵横娱乐圈,成为了一个传说。
不过……如今,给妖怪干活,和妖怪谈恋爱,她也算不上“普通”了。
山海公司重新恢复经营,介于神祇们的要求, 不便把公司过于扩大化营业,涂绵绵决定当个不那么称职的佛系经纪人, 推掉了一大半的合作,剩下的钱够他们平日的吃穿用度就好。
这样一来, 没了压力的她反而有些不适应。
以前把艺人的事业放在第一位,做什么事情都是以公司为中心,现在倒好,一群败家爷们败家娘们每天劝她多多玩耍,多多花钱, 不要总想着加班。
涂绵绵以后的寿命只长不短,要像他们一样学着养生,学着不把时间当时间,这么才能过得潇洒一些。
“你可以先玩个十年八年的,再去做别的事情。”
“对啊对啊,想做什么都行。”
涂绵绵:“……对不起我的心还是凡人的心。”让她闲个十年八年的,那岂不是要她的命。
不过,既然闲暇时间增多,涂绵绵也开始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比如偶尔唱唱歌,写写新曲。她给鸾鸟写了一首新歌,鸾鸟高兴至极,在新专辑中把这首《顽友》作为她的主打歌,专辑一经推出获奖无数。
鸾鸟轻灵的声音唱起语调轻松的歌别有一番滋味。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竟然有涂绵绵献唱,虽然部分不多,却引起了大家热烈的讨论。
涂绵绵看到作曲人写着自己的名字,一时间有些泪目的感慨。她扬起唇,隔着电脑屏幕看着鸾鸟上台领奖,台上的鸾鸟一身剪裁极妥帖的深v长裙,摇曳生姿。她一手举着奖杯,凑到话筒面前简短的客套感谢。
鸾鸟忽然笑了:“我要感谢我们的顽友,负责任的涂经纪人涂绵绵小姐。感谢她加入这个大家庭。”
鸾鸟的用词很耐人寻味,她用了“加入”两个字,让大家纷纷猜测妖怪们之间的关系。
屏幕前的涂绵绵不由莞尔。
身后的鹿蜀兴奋得脸都红了,一直在嚷嚷着鸾鸟真好看。只是鹿蜀不知道的是,最近鸾鸟跟凤皇斗嘴斗得多了,两只妖怪竟然擦出了那么一点儿奇妙的火花,这让凤皇浑身不自在,每天都躲着鸾鸟走。
涂绵绵没忍心告诉鹿蜀这个噩耗,生怕鹿蜀加入南山君的怨妇大军,每天哭哭唧唧不成样子。一想到鹿蜀那么一大号的光头糙汉眼泪汪汪,涂绵绵还有些怪不自在的。
同一时间。
美国,洛杉矶。坐在卧室床上的年轻男人正在观看颁奖典礼,听到鸾鸟的致谢,他倏然地抿唇,眼神掠过一丝黯然。如果涂绵绵能看到的话,一定会惊呼一声——在她眼中向来光鲜亮丽的、高人一等的谢衿泽,如今竟然面容沧桑了些许。
他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头发被剪成了寸头,昔日俊美的五官仿佛立体起来,变得更有男人味的气息。房子不大,跟国内的完全没法比,但租金也不便宜。
谢衿泽想在这里发展,却遭遇水土不服,只能吸引一些留学生和华人。他的日子过得不太顺利,看着父母整日唉声叹气,居然一气之下去剪了头发,开始帮着父母的快餐店打工。时间长了,他破天荒地开始适应这样的生活,偶尔也有人指指点点地嘲笑,他从一开始的愤怒学着慢慢不再理会流言蜚语。
日子虽然不如以前好过,却让他更懂得亲情的价值,经常会体贴父母。谢母愧疚之余又是感动,总是嚷嚷着孩子懂事了。
……是啊,他都快接近而立之年的人,怎么还能让别人来迁就自己?谢衿泽自嘲地笑了笑。
他的手轻轻触到屏幕上的涂绵绵的照片,终于,颓然地缩回了手指。迟到了就不能进考场,谁都无法违反规则,他同样要遭受到漫不经心的态度的代价。
只是,这代价未免太过沉重。让他抱憾终生。
涂绵绵看着颁奖典礼,心情愉快地说:“我就知道,我的艺人们都很优秀。”以前是她坐在台下看着谢衿泽领奖,现在不强求到现场,反而心情更加轻松。
正说着,一道身影靠近了她,他的双手搭在涂绵绵的肩膀上,凑到她的颈窝处,问道:“该睡觉了吧。”
涂绵绵是坐在大厅看颁奖典礼的。
饕餮的话一出,其余的妖怪们纷纷定住,悄悄地竖起耳朵,等待着两个人的谈话发展。察觉到大家特别关注的模样,涂绵绵的脸一红,连忙拉住饕餮的手,小声说:“你等我看完。”
“还有多久?”他反捉住涂绵绵的柔软的小手,就像揉面一样来回揉捏,捏得涂绵绵一阵心慌。
她清了清嗓子,看向屏幕的时间:“唔……还有不到半小时。”
饕餮定定盯着她,叹了口气:“好久。”
“你就等等吧,我必须得看完的。”连着几年了,涂绵绵一直在关注着颁奖典礼,从头看到尾是她的习惯,尽管后面跟她和鸾鸟没有多大的关系。
饕餮默默地倚在她的椅子的靠背上,望着屏幕,实际在发呆。
两人话语间,一名歌手上台献唱,是涂绵绵喜欢的歌手。她忘记了饕餮的存在,跟着歌一起哼唱,身后却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还没结束吗?”
涂绵绵:“……才过去了三分钟。”
饕餮第二次叹气:“好久。”
涂绵绵:“……”
好吧好吧,今天这个直播,她是别想看完了。有饕餮的骚扰在,如果她不理会他,不过多长时间饕餮就会开始身体方面的骚扰,直到涂绵绵投降为止。她关掉笔记本,红着脸让饕餮先回去。
南山君就像个媒婆似的甩着兰花指:“呦呦呦,小情侣热恋就是了不得。”
涂绵绵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这种万年老光棍有什么可得意的。”
“……”
突然被扎心的南山君捂住胸口跪倒在地上,发出受伤般悲鸣:“扎心了!”
其余妖怪:“该。”
回到房间,饕餮果然规规矩矩地坐在床上等涂绵绵。涂绵绵走到面前,他站起身,忽然搂住涂绵绵的腰把她放在床上。涂绵绵反抗未果,反而被仔仔细细地尝了个遍她的红唇。
两人呼吸燥热暧昧之际,饕餮低哑着嗓子说:“想看视频的话,我可以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