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如今这个样子怎么还能再连累别的女子?孩儿也是累了想要出去走走的,况且宇文家的规矩,一家之中不能有两个拥有家主印记的人共存。过儿天资聪颖,是个好苗子,儿子还是离开宇文家的好。”
“规矩是人定的,过儿还小也需要你的扶持!”宇文擎宇急了不禁抓住了儿子的手臂,带着几分恳求,“你娘亲如今也年岁大了,你这是何苦……”
“父亲,”宇文胤缓缓抬眸道,“父亲,我从小到大一直都在努力做一个能让你们自豪荣光的继承者的角色,但是父亲,孩儿真的不快乐,孩儿只想今后的人生中能按照孩儿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
宇文擎宇怔了怔叹了口气,突然将宇文胤紧紧抱着,却是老泪纵横。
“为父错了,为父是真的错了,胤儿,不要恨为父好吗?”
宇文胤身子一顿将自己父亲的手臂紧紧抓住笑道:“父亲,孩儿不恨,要恨也只能恨天意。孩儿就此别过,父亲珍重,孩儿就不去与娘亲拜别,还请父亲代为开解。”
宇文胤说罢缓缓退开一步却是跪在了地上冲宇文擎宇重重磕了三个头,随即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他径直绕到了母亲的轩阁外面,同样遥遥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却是返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他想要带的东西并不多,随便收拾了几样却不小心打翻了书案上堆砌的卷册,一副画像掉落了出来。宇文胤弯腰捡了起来,却是几年前曾经亲自画的一副凌霜的小像
他抬手缓缓拂过了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眸,唇角露出一抹苦笑,随即将小像丢进了一边的香炉中焚烧了个干净。
再度抬起头看向了窗户外面挂着的半边弯月,他突然觉得从来没有过的轻松,也许真的放下了吧?
宇文胤大步走出了自己的屋子,顺着竹林边的小径渐渐消失在夜色中。一阵风起,竹林间沙沙作响,似乎又回到了经年之前。宇文家几个兄弟在竹林中练剑的嬉闹声,谈论京城中哪家馆子的菜品下酒最好,哪家舞坊的美人腰细若柳,哪家的铸剑铺子可以让他们兄弟赏光探访,哪家的世家大族的姑娘可以相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