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手忙脚乱的处理伤口后,江皓月的额头上被贴了个粉红色的卡通创可贴。
“噗。”从刚才起一直紧皱着眉的陆苗,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贴的什么?”江皓月迷茫地摸了摸额头。
她一本正经地制止住他的动作:“哎,不准碰伤口,药涂好了,被你乱碰要蹭掉了。”
他老实地收回了手。
陆苗忽然想起有样重要的东西要送他。
“眼睛闭上。”
江皓月疑惑:“不是上好药了吗?”
他打量着她:“你是,要给我送东西啊?”
“喂,你哪来那么多话?”她粗声粗气地吼他:“照做就是了。”
“哦。”
合了眼,他的嘴仍没停下。
“我可以不收吗?”
“不可以,”她对他说:“手给我。”
江皓月把手递向她。
陆苗掏出口袋里藏了许久的平安绳,认真地系在他的腕上。
江皓月睁开眼,便看见这一幕。
她垂着眸,嘴角噙了一抹笑。
长发别在耳后,露出的耳廓部位,微微地泛粉。
“戴好啦!”
大功告成,陆苗抬头看他,正好撞到他望向她的视线。
“哇,没我允许,你竟然提前偷偷睁眼睛。”
她扑上前,要掐他的脸。
江皓月动作没她快,被掐了个正着。
“你没说不能睁开啊。”脸肉被掐得扁扁,他唔唔地辩解。
她才不管他。
掐过瘾了,陆苗松开手。
“这是我编的平安绳,保平安的,”她语气莫名的笃定:“下次你不会在浴室摔倒了。”
江皓月低头,拨弄腕上的红绳子。
“你不能弄丢了,弄丢的话我要跟你生气的。”她凶巴巴地威胁道。
“知道了。”他答应她。
……
陆永飞是接到林文芳的电话,才知道江义借高利贷的事。
江皓月有意瞒着陆苗,她对他家的事一无所知;但林文芳不同,楼里的女人来来往往,各家各户有什么风吹草动全都没得藏。
况且春节时,高利贷的人来闹事,听说闹得很大。楼里的人觉得住在江义他们边上相当不安全,房东也考虑着,他们再不交房租的话,就让他们搬走。
陆永飞新年时跟江皓月通过电话。小孩如常跟他问了新年好,自己家里发生的事提也没提。
这回打电话,他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江皓月在打工。
他让陆永飞别管这事,也不要跟陆苗说。
陆永飞怎么可能不管,在他看来,这事太严重了。
寒假没剩几天了,江皓月又是高三。这个节骨眼,他的同学们都在想尽办法补习,他这么做,难道是不想继续读书?
这孩子书读得那么好,上一个好大学,未来前途无量,怎么能这样自毁前程。
江皓月脾气倔,陆永飞劝他劝不动,无奈之下,他去了他打工的饭馆。
拥挤吵闹的饭馆内,满是挥之不散的油烟气。
不费吹灰之力,陆永飞找到江皓月。
他的气质与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一眼望过去,便看到他鹤立鸡群似的,忙碌地穿梭在一桌桌的客人中间。
陆永飞找到饭馆老板,让他辞了江皓月。
“我是他叔叔,我们家孩子是要上学的,没法再在这里打工。”
老板冷哼一声,语气强硬得很:“他没干几天呢。我这边生意正好,临时去哪里找人?想他走,那你们要赔违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