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下楼一面抚摸自己的手腕,都被捏青了,呜呼哀哉,这个小白脸,竟已不是从前的小白脸了。
一定是丰使调.教的。
惠明进了房间就把已经睡得死熟的火龙果放进邮差包里,让它进入一个异空间,不要打扰他和丰玥。
丰玥脱了斗篷,露出紧身裤和黑色紧身衣,她抖抖自己的斗篷说:“你再这么看我,我就把你吃了。”
惠明撩起布衫,连扣子都没解,直接套头脱了。
说:“来,吃。”
丰玥看他,走进两步,“呦,这腹肌。”
隐隐约约的六块,对于一个才健身了这么短时间的人来说,已算奇效。
丰玥噗嗤一笑,摸着他的头,说:“小和尚,要破戒啊?”
惠明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脖子,弯腰抱起她,“为你,什么戒不能破?”
丰玥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小部员有成为情歌王子的天赋。她被惠明抱进浴室,然后又被他破了戒。
她躺在惠明怀里,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睡了。
惠明轻轻抚摸她裸露的肩膀,肌肤腻滑,她是这么美丽的小姑娘。惠明想起来了,在跟转轮王他们对话的时候,有一个瞬间他蓦地想起自己是谁了。
很多事还是碎片,但是自己的身份,已经是笃定又笃定了。
他想起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想自己怎么那么能耐呢?想要的那么多,最终也比不上一个小姑娘躺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胳膊,把脸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
他大概有当昏君的潜质,为了丰玥,这千里江山,他可以不要。
之前那些阴谋、夺权、厮杀,想起来都觉得遥远。他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丰玥。他要让丰玥可以离开阳火都不会变得苍老,要让她过回正常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生活。
她为他承受了那么多。
她就是个普通的人间的小姑娘,前世记忆都已经被孟婆汤洗得一干二净。
可他不是,他不是一个新人。
她一直不知道,他才是阴间唯一的不死之身。
☆、六十九
鸡叫的时候惠明亲亲丰玥的额头,在她耳侧说:“该起床了小姑娘。”
丰玥诈尸一样坐起来,“到时间了?”
惠明看她满脸的迷糊,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的样儿,微微一笑帮她把翘起来的一角头发抚平,说:“嗯。”
丰玥重新又倒回枕头,在床上乱打滚,哼哼唧唧,不想起床。
惠明掀起被子把他和丰玥蒙起来,按住滚来滚去的丰玥,说:“要是不想起,那咱们就再破个戒?”
丰玥不动了,认真地看着惠明说:“那也行。”
惠明立刻不客气,抱着丰玥,直亲到她气喘不定,彻底醒了。惠明抱起她带她洗漱,从镜子里看她。
一丝化妆也无,天生丽质这词就是专为她准备的。
丰玥看自己潮红的脸,像自带胭脂,修长脖颈上有一条细细的锁骨链,链子上坠着一只小小的钥匙。
她摸了摸这把钥匙,说:“这是我梳妆台下面底柜上的钥匙,里面放了你给我写的信,一张你的照片,还有你送我的水晶发卡。等我们出去之后,我要把头发留长,就可以戴发卡了。然后要把你写的破信还给你。”
“我具体写了些什么?”惠明的脸一侧在浴室灯光之下,一侧在黑暗之中,看起来阴影浓重,棱角分明。
“你自己看吧,我又不会背,”丰玥斜视惠明,“我们以后都不要做那种自以为是的牺牲,懂吗?”
“嗯?”
“你有什么想法要全部都告诉我,不可以瞒着,也不可以说什么‘我是为你好’然后悄悄地自己做出选择。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们两个人一起承担才对。”
惠明点点头,说:“那行,这个毛病你比较严重,你得控制好你自己。”
丰玥想起那时候她因为半鬼的身份,害怕自己会是惠明生命中最大的残缺,不答应跟惠明在一起。惠明说得没错,的确是她病得更重一些。
丰玥扯了扯衣领,看脖子上紫红的痕迹,看惠明,说:“你就很能控制你自己了?”
惠明:“……”
惠明:“我有个事要坦白一下。”
丰玥说:“什么事?”
惠明说:“我昨晚上记起来了,我的身份。想知道吗?”
丰玥看他,一脸的志得意满,就等着丰玥以崇敬的目光看自己。
丰玥于是满足了他,抓着他的胳膊,眼睛放射出见到爱豆的星光,“啊,会是谁呢?一休还是一禅小和尚?”
惠明对她的调皮已经免疫了,他一笑凑到丰玥耳侧说:“我是……”
丰玥一时脸上那个表情全收了,耳朵旁那酥痒也感觉不到了,她板着脸看惠明,说:“明明,你得妄想症了,我得去找木木医师给你看看。”
惠明无奈看着丰玥,“木木在恶犬鸡鸣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