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让她纠结那些,只想要她开心。
韶音感觉到了,咬了咬唇,涌出泪花的眼睛看着他说道:“我要去北极,我要去看极光。”
“好。”牧月霖立刻点头,“出院后,我就带音音去。”
在乔云梦和男二的感情逐渐升温时,韶音和牧月霖的感情也在极速升温。
不是那种建立在泡影之上,轻轻一戳就破的感情。
而是真正的,紧密的,血肉相连的感情。
毕竟,她不仅体内流着他的血,还运转着他的一颗肾脏。
他在她身上付出的越来越多了。他们从此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无法斩断,他已经不可能将她当成一个虚幻的,停留在多年前的,美好的影子。
她现在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生活在他身边,有血有肉的,脆弱的,娇贵的,碰不得的爱人。
“哇,下雪了!”
转眼间,数月过去,凛冬来临。
这一天早上,韶音拉开窗帘,就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她立刻欢呼起来,穿好衣服,跑出门,去叫犬犬:“阿霖!阿霖!下雪了!”
牧月霖打开门,将她抱进怀里。
“快出门啦!我要堆雪人!”韶音躲开他缠绵的吻,催着他往外走。
牧月霖眼底满是不足。
她出院很久了,身体也越来越好。只是,他们虽然亲密无间,却始终是纯洁的。
不是他不想对她做什么。而是,她看上去太脆弱了,他不敢碰她,唯恐碰坏了她。
眼看她活泼地跑远的身影,他回房间拿了件外套,大步跟出去。
韶音已经被老太太拉着,戴上了兔毛手套。是老太太亲自缝的,别看她想抱孙子,但她很精明,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对待儿子放在心尖上的女人,那是比亲闺女还热情。
韶音便戴着老太太给的兔毛手套,跑出去堆雪人。
还团雪球砸牧月霖。
甚至将雪团往他颈后塞,使劲儿欺负他。
惹得牧月霖心底一片火气。逮住她,按在树干上。
“音音?音音?!”一吻毕,牧月霖发现怀里的人软得不像话,仔细一看,她闭着眼睛,好像晕过去了!
他心中一惊,立刻将她打横抱起,快速回了屋里。
十分钟后,韶音醒了。
“咦,这是哪里?”她转动脑袋,左张右望,“阿霖,你搞什么名堂?把屋里弄得这么黑,是又想给我什么惊喜呀?”
她笑得咯咯的,在床上打滚,但眼神没有丝毫焦距。
牧月霖心里如坠了一坨冰:“音音,你猜猜我手里握了什么?”
“你不开灯,我怎么猜?”韶音娇哝地道,扭过头去,“你越来越坏了。”
她仿佛看不见,他就站在她面前,也看不见,他在她眼前挥动的手。
“你在跟我开玩笑,是吗?”他声音发颤。
韶音顿了顿。
仿佛察觉到什么异样:“阿霖?”
“我带你去出门!”牧月霖立刻说道,开始给她换出门的衣服。
自从换肾之后,家里的医疗团队就被他送走了。现在生了病,还是要去医院。
“我怎么了?”韶音胡乱挥着手,终于抓住了他的,“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是吗?”
牧月霖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哽得他说不出话来。勉强地将她的手放下,定了定神,说道:“不是。我吓唬你的。我给你准备了惊喜,一会儿你就能看到了。”
说完,找了块手帕,蒙住她的眼睛。
“我不喊,你不许摘。”他用力抑制着嗓音,不让自己溢出颤音。
韶音抿着唇,什么也没说,只是揪紧了双手。
牧月霖开车带她去了医院。
鼻尖萦绕的消毒水味是那么明显,但他不说,她就也没说。
“暂时没有发现原因,需要住院观察。”医生说道。
韶音再一次住院。
当晚,牧月霖没有睡着。他守在病床边,手里是一沓厚厚的病例,全是她做的检查及结果。
他看了一夜。
“为什么?”他心里困惑。
究竟为什么,她频频生病?以前的音音,身体非常健康。自从车祸昏迷又醒来后,她就经常生病,而且都是严重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