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九渊:……
他在考虑抽空去探个班,顺便看看陶苒说的那个“情敌”,必要条件下以物理方式消除感情障碍。
谁也不能阻止他上陶苒……的床。
……
大早上的开机仪式后,化妆师来给几位主演化妆。
陶苒的眼睛形状偏圆,眼尾上翘,不笑时还带着三分笑意,素颜演明朗活泼的世家小公子正合适,但这次的男主冷漠阴鸷,虽然身份尊贵,却像一片压城欲摧的阴云,总给人强势且有侵略性的感觉。
所以别的地方都好说,眼妆多少要画一点。
最后穿上北地厚重的裘衣大氅,按剧本描述的感觉走了两圈,最后拿着手机自拍一张,给迟九渊发过去。
“看,是不是有点像年轻时的你?”
【迟九渊:……】
【迟九渊:我老不老,你最清楚】
陶苒对着自己修长的中指又拍了一张,发给他。
“陶哥。”小林夹着他的羽绒服过来,“剩下两组和梦璇姐一起拍,雪地里走起!”
陶苒可怜巴巴,深吸口气,“走吧!”
……
陆释的经纪人还在剧组里,他不比韦绎,手下没几个艺人,所以闲暇时间更多,还能再跟陆释一段时间。
他觉得陆释是他捡到的宝贝,这张脸就碰瓷陶苒怎么了?反正黑红也是红,他还准备让陆释和陶苒在片场多往一起凑凑,回头买几个营销号炒炒cp。
虽然陶苒的男朋友财大势大,但人家也未必就有闲心管这些绯闻,谁还不知道是假的呢。
就是他和陆释说了之后,陆释却有点不愿意了。
“我不会和陶苒炒cp的。”陆释低着头,踢了两脚雪,“他男朋友看着脾气不好,万一为难他……不是,为难我怎么办?”
可当他裹着羽绒服站到室外,一眼看到古装扮相的青年时,他脚步一顿,有些挪不开眼了。
长廊旁,冰湖上,扶剑的青年眉眼冷肃阴戾,长剑被他拄在身侧,颀长的身形包裹在玄金色的锦袍里,厚重的玄色大氅披在肩头,黑色皮毛间修长的颈隐现,肤色白的如霜似雪,于是唇和唇边的梅花便更红。
陆释几乎是情不自禁的放轻了呼吸,圆圆的眼睛里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惊艳。
他可真好看……
陆释很羡慕的想,要是他也这么好看就好了,他和他倾慕的人就会很般配了。
想到这里,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沮丧的踢了两脚雪。
定妆照拍完,下午的安排过几场对手戏,先让演员彼此之间找找感觉,所以场次安排的很松泛。
第一场戏是陶苒和邹梦璇。
陶苒饰演的北朔王世子,年少时曾在京中为质,与皇帝最小的妹妹结识,两人也曾有过两小无猜的好时光,只是时隔十年,公主好不容易求得来北地探望故友的机会,却发现眼前的人,变得让她无比陌生。
京城中的戏份排在后面,要回京市那边拍摄,先拍的都是北地的戏份,用导演的话说,这不是先苦后甜嘛,省得从热乎地方一来这边,某些大明星受不了。
抱着热水袋裹着军大衣的邹梦璇当场就笑了,开玩笑的不依不饶:“钱导,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是不是说我呢?这里除了我,谁还能叫大明星?”
裹着羽绒服,戴着两个毛茸茸耳包的陶苒捧着保温杯,在腾起的白色雾气中接口:“也可能是在说我!”
导演说的其实是某朵硬塞进来的流量小花,生怕这老鼠屎坏了自己香喷喷的大米粥,本来正赌气,听他俩插科打诨,也忍不住笑了,拿着对讲机问:“湖心亭好了吗?咱这边俩大明星换完衣服等着呐!”
那边的工作人员直接喊了一嗓子:“好啦!”
陶苒脱掉两层羽绒服,从小林手里接过那件华美的狐裘大氅披上。
邹梦璇一见,立刻垮了脸,“我说陶哥,你这衣服可以啦,比我的厚……我先前那件,指导老师说不行,太厚,穿上看不出来腰。”
陶苒艰难的把脚丫子从雪地靴里拔.出来,插.进贴了暖宝宝的锦靴里,冻的他一哆嗦,“就看着厚实,实际上为了好看,它料子不挡风……一会儿你加油,一条过,下条涮锅子!”
邹梦璇顿时感受到了动力。
陶苒哆哆嗦嗦的跑向湖心亭,在矮桌旁边的蒲团上跪坐下来,有工作人员上前整理好后面的衣服造型。
随着开机信号,蒲团上的青年垂眸,再抬眼时,气质已经全然不同了。
炭盆里火星炸响,零星雪花闯入这一方小天地之中,立刻被热气消融了,化成晶莹的水雾,挂在世子长而浓密的眼睫上。
铜壶里的水烧开了,特制的壶口嗡鸣,片刻后被一双指节泛红的修长手掌拎起,注入桌上薄胎的茶具里。
这一片冰天雪地里,世子身上的黑色便格外醒目,偏偏那张脸又带着一些病态的白,在一圈黑狐毛的包围中,显出几分孤寂阴冷。
长廊上想起脚步声的瞬间,壶口倾泻出的透明水线一颤,歪了些许,洒在了桌子上。
世子手臂一顿,若无其事的自袖中抽出手帕,覆住了那滩水迹,眼睫再抬起时,黑眸之中没有一起情绪,像他脚下这片冰封的湖一般,冷而幽深,一眼看不到底。
偏偏他的瞳仁里,映着一抹红,是穿过长廊向他走过来的公主……
监视器前的导演屏住呼吸,心里却敲锣打鼓的雀跃起来。
妥了!奖项有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