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岩把自己收拾干净,又连吃了两大碗肉丝面,他才摸摸肚子,葛优瘫躺在沙发上。
连熬了几天,总算是舒坦了。
何甜甜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这意思是,这个案子现在已经结了?”要不然也不能放人啊。
何岩摇摇头,道:“哪那么容易结啊,明天一早还得回去。这回出事的是个高中女生,回老家探亲的时候被人先奸后杀,凶手一直没找到。她家里人倒是想干脆了结算了,说想让孩子入土为安。不过我那领导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查清楚根本不肯罢休,这事儿还有的磨。”
何甜甜眼皮一跳,高中生,奸杀……一个个词语真是触目惊心,这些天杀的畜生。
“那你们现在查出什么没有?”
说着,何甜甜突然意识到这孩子还是个学生,也不知道系统对去世的人是不是也适用。如果可以就好了,至少能帮着找到残害她的凶手,也算告慰她的亡灵了。
何岩叹口气,情绪跟着低落起来,道:“我们到现场的时候,不仅作案现场被村民破坏了,就连女孩子的尸体,也已经被家里人洗的干干净净,嫌疑犯的精液全都不见了,说是想让她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出事的时候女孩子是在野外田地里,范围太大了,排查了几十个人,都没有确切证据。”
“有没有可能是家人?”
洗尸体这个操作,再加上家里人主动撤案,何甜甜总觉得怪怪的。
“我们也怀疑过,不过近亲的几个男性都排查过,命案发生期间都有不在场证明。”
说着何岩从沙发上坐起来。才入职一个多月,又是头一回遇上杀人大案,对于血腥和罪恶他还做不到熟视无睹。
何甜甜见他疲惫的脸上有些哀恸,也不再继续问了,轰他赶紧回房睡觉。她自己则和何母一起收拾他带回来的背包,准备把他的脏衣服都丢到洗衣机里洗干净。
背包里不大,基本被衣服给装满了。何甜甜把衣服拽出来的时候,突然带出来两张纸。纸上打印着几张照片的黑白复印件,每张照片里都是同一个女孩子。
何甜甜不认识这个女孩子,不过其中几张遗体照片基本表明了她的身份,就是那个受害女生。除了这些受害现场的照片,其中一张明显是女孩子的证件照扩大版,清秀的面孔十分清晰。
何甜甜惊讶的发现,就在这张照片上面,竟然也神奇的出现了放映版。
开头照样是一段视频,准确的说是两段。
第一段中,女孩子明显是处于被强奸中,不堪入目的画面已经被系统自动马赛克。尽管如此依旧可以看到,女孩子反抗的很激烈,似乎还因此激怒了男人,被他狠狠往脸上甩巴掌,最后一掌力气极大,一下子将她的头撞到了床角处,太阳穴瞬间血流如注,女孩子晕了过去。
床……不是说在野外遇害的吗?
来不及细想,视频还在继续。
第二段就是在野外了,再次遭到……只是两次明显不是一个人。第一个人还是少年模样,第二个人却是流浪汉打扮。女孩子奄奄一息的时候,一个中年女人出现,用刀狠狠捅向了女孩儿的脖子……
这段视频依旧很短,可就是因为这样,多次的侵害发生在一瞬间,才更显得触目惊心。
何甜甜眼圈已经慢慢红了。可恨的是,不知是因为人已经去世,还是所看的是照片,视频中的几个人都显得暗淡模糊,除了受害者根本看不清其他人的脸。
再低头的时候,视频再一次出现,这一次要更模糊些……何甜甜不忍再看,视频里面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残忍,她完全无法想象当时女孩子的绝望该有多深。
抹抹眼角,何甜甜冷静下来,仔细回忆刚才所看的画面。
年轻男孩儿、流浪汉、中年女人……这中间肯定是有些什么联系。
何岩说女孩子是被人先奸后杀,明显是将两个案件算在一块了,可奸杀根本不是一个人完成的。前两人好理解,纯粹的畜生行为,中年女人杀女孩子又是为什么呢?
做了一晚上噩梦,也想了一晚上这个问题,第二天何甜甜顶着两个熊猫眼早早就起来堵人,好在这时候何岩还没走,正坐在餐桌旁吃早餐。
何甜甜不好明说自己看到了什么,见爸妈不在,小声对何岩道:“……阿岩,你说有没有可能奸杀根本不是一个人完成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岩吃饭的动作停住了,意识到何甜甜说了什么后,顿时目光炯炯的看着她,道:“姐,你有什么思路?”
“思路算不上,我就是觉得女孩子的家人太奇怪了,好像故意要掩盖什么似的。所以我就想,会不会强奸和杀人根本不是同时完成的。你们一直把范围放在野外,但也有可能是熟人作案,只不过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让熟人不得不把女孩子丢到野外,然后找机会让旁人杀了女孩子……而杀人的和侵害的也可能根本不是一个人,所以你们排除了一圈亲友,却发现大家都有不在场证明。”
何甜甜失眠一晚上,说话就有些颠三倒四,尽管如此何岩也听明白她的意思了。
何岩听的直点头。
“可是……”没过一会儿,何岩就挠挠头,“被侵害和杀人,确实是在一个现场完成的,女孩子衣服上很多草渍和泥渍痕迹,还有身上的一些印记,尽管已经因为洗尸消退了,但还是能测出大致时间的。”
“那,如果恰好侵害是两次呢。”何甜甜心里有些着急,暗示的更明显,“两次两个不同的人,也就是俗称的捡漏。”
这个词语很具有侮辱性,不过这种时候,何甜甜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何岩眼睛一亮,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饭也顾不上吃了,猛地拥抱住何甜甜,惊喜道:“姐你可真厉害,我这就回警局去,跟领导好好说说这个事儿。”
说完就迫不及待地背着包跑出去了,哪还有半点昨晚葛优瘫时的颓丧样。
“哎哎——”何母在后头叫他,“饭不吃啦?小兔崽子,跑那么快。”
何甜甜看着弟弟的背影,摇头笑笑,只希望弟弟和他的同事能早点抓住凶手,还女孩子一个公道。
下午2点的时候,韩琦坐着私家车出门,来到一早约定好的英东体育场,车里除了他和司机外,还坐着舅舅身边最得力的胡秘书。
把韩琦送到正门,看着韩琦走进里面,车子就驶离了体育馆。
在东区绕了一大圈,胡秘书和司机来到了周家旗下的一家酒店,在那里见到了刚到没一会儿的周斯年,几个人换了一辆车,重新驶向英东体育场。
体育场里早就蹲守了几个人,以防止比赛中间突然发生什么变故。
好在这期间一切顺利,两个不同学校的小伙子,虽然最开始都把对方当做对手,但打了大半天的篮球,男孩子们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很快就玩到了一块。
只除了对方队员里一个叫林卓周的男孩,为人十分傲慢,一直对韩琦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还好几次出言讥讽嘲弄,弄得双方好不尴尬,就连他的队友都有点看不下去,觉得丢人。
也就是韩琦这个当事人,因为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从头到尾都是浑浑噩噩的。虽然林卓周话说的难听,韩琦也根本没放在心上,毕竟这只是一场友谊赛,以后能不能再见都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