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2)

一边爬墙,一边打着小算盘,义父与祭司还在闭关,只要逃过左右护法的耳目,她就可以出去。往来客栈那么热闹,城主夫妇伉俪情深的故事,她也想听听呢!

借着树叶的遮挡,瞅了瞅墙外的情形,很好,没有年年。嘴角扯起一个狡猾的笑,轻轻一跃,人就到了墙外,袖子里的一小只吱了一声,姜禾心道:糟了!

果然,身后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哟,禾公子好身手呀,这又是打算会哪家姑娘啊?”

“年年,你在这儿啊。”一秒收拾好被抓包的懊恼,姜禾回身,就见左护法年年斜靠在墙角,翘着个二郎腿,嘴里还叼着半个糖人,已是恭候多时。

“听说来往客栈又出了新菜,我这不打算先去尝尝,不错的话,就带回来孝敬你嘛。”姜禾走近年年,蹲了下来,讨好卖乖的理由张口就来。

“免了。”年年摇了摇手中的糖人,“老规矩,想出门可以,回去跟年月打一架,赢了,你随意。输了,随我意。”

年年口中的年月不是别人,正是年城右护法,论打架从来不退缩的武痴。

姜禾蹭地一下站起,挑衅道,“好一个左护法,敢不敢跟我打一架?”

“打架的事,我姑娘家家的,不参与。”年年舔了舔手中的糖人,一派悠闲自得,“我呀,智取就好,不然你以为谁都能正好在这里跟你说话?”

算你算得准!少城主完全徒有其表。看来想要出门,得换个路子。

“一边要与右护法比武,另一边要跟左护法斗智,我都要怀疑自己不男不女了。这就算了,最气的是还比不过,左右为难。”

姜禾耷拉着脑袋,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双手背在身后,沿着城墙往大门走去。雪团子般大小毛绒绒的一小只,有气无力,吱吱吱地叫唤着,跟在了姜禾后面。

左护法年年,看着一大一小这副衰败的场景,心里莫名有些软。她是看着姜禾长大的,虽然调皮,但是该学的都没落下。

城主还在闭关,这节骨眼,往来客栈传出消息,有人想揭开二十年前的往事,这手都伸到城主夫妇身上来了,定是来者不善。望了望天空,年年忽然狠了狠心。

姜禾慢吞吞地,心想这都要走到大门口了,怎么年年还不心软?

一刻钟后,成功回到府里。姜禾躺在池塘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头枕着左手,整个右小腿悬在石头外,时不时在水面挑起几圈涟漪,疑惑道:“一小只,年年这次怎么没松口,难道示弱的方法不管用了?”

一小只哪会回答她,只是用爪子挠着一个跟它差不多大小的莲蓬,一副我好委屈的神情。

姜禾叹息了一声,“别人都说我懒,可我对你那是再勤快不过。”说着取出一个莲子,去皮掰开,将深绿色的莲心递到了一小只的嘴里。

一小只欢快接过,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这个爱吃苦的小家伙,姜禾将两瓣莲肉往上一抛,张口正准备接,脑子灵光一闪,只见她猛地坐直了身,眼中流光溢彩——我知道怎么出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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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02

年月骑着高头大马,往城墙而去时,脑子里是一团丝线,弯弯绕绕,打着结。少城主想一口气同时挑战左右护法,想法很大胆,他想答应。可年年说,不要接受。

听惯了年年的话,年月不再深究,那就不答应。

可就在他找到姜禾要表示拒绝时,对方先开了口,“年月,你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吗?”

“当然有。”

“我也这么觉得,在当然有的情况下,你若是拒绝了我的请求,那只能说明你觉得,年年会拖累你。”

年月一急,快速表明立场,“我没有。”

“没有什么?”姜禾好笑道,自己之所以提出同时与左右护法比武斗智,就是要从大木头年月这里下手。年年自视甚高,觉得自己说啥年月都会惟命是从。前半局斗智,竟然就以“年月是否接受请求”判定胜负,年月接受,姜禾胜;年月拒绝,年年胜。

没有拒绝?还是没有觉得年年会是拖累?年月挠了挠头发,“算了,我再想想。”

自年城存在以来,它从没拒绝过任何一个人,不管对方是武林豪杰,还是贩夫走卒,是正是邪,是善是恶,进城很容易,排队即可,每天限定一千人,没排上的,只得明天赶早。进城后,又有留不过三日的规矩。

近日,奔赴年城的各路人马明显增多,为以防出乱子,接连好几天,年月每天都在镇墙头。

“大师兄,这个队伍排得太长了吧,出门前我拿了爹爹的一张拜帖,以爹爹在江湖的威望,年城护法定会亲自出门迎接。”望着前面长长的队伍,城墙下,一个穿着鹅黄裙裳的姑娘说道,声音甜美,语气有些傲。

“好大的口气!姑娘,看你小小年纪,想必还不懂年城规矩吧。”斜刺里冒出一个穿着月白华服绣着牡丹的公子哥,眼睛盯着黄衣姑娘,手中摇着一把折扇,脸上的粉都能吹出一层,真是身后那群气势不凡的随从都没能盖住他的脂粉气。

“你可知道我是谁,年纪再小,也比一些油头粉面,自命不凡的公子哥强。”

提到年纪小,秦悠几乎是一点即燃,在家里,一声小师妹无限宠爱,可也就是因为这个小师妹,大家都觉得她没长大,不懂事,什么事都要瞒着她,其实自己年纪也不小了。这会对待外人,自是不必再忍,直接呛回去。

“这位公子有礼,在下昆仑派索西征,这位是小师妹,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旁边的索西征声音温润,拱手一礼,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让人下意识忽略了他硬挺深邃的五官。

“昆仑派,好说好说,我是钟怀远,钟无垢正是家父。”

钟怀远挺了挺胸,走向秦悠,低头靠在她耳边说到:“小师妹是吧,久仰,说起来我爹跟你爹,还是故交,我们自当多多亲近,说不定还能结个两家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