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害怕就这样死在荒野,也许是挂念被卖为奴仆的家人。
最终,慕潋转过身去,撩起脏污的衣服,让她帮他处理了后背的伤口。
她用随身携带的一小瓶酒给刀具消了毒以后,把手伸到了慕潋的脸前“我得帮爷把后背的腐肉处理一下,爷要是疼,可以咬我”
眼前的手并不那么光滑,反而有些粗糙,带着细碎的伤痕。
少年眼神冰冷,轻蔑地勾了勾嘴角,当真咬了上去。
当刀割去背上的腐肉时,慕潋的指甲几乎要嵌入肉中,似是报复一般狠狠地咬着她的手,添乔也疼的两眼发黑,可咬着牙忍了下来,专心的帮他清理着腐肉,没有痛哼一声。
可片刻后,少年松开了牙齿,沉默把头扭到一边,轻轻颤抖着。
添乔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等到她终于包扎完,少年已经疼得昏了过去,脸色苍白,满身冷汗。她去河边沾湿了棉布,帮他简单擦拭了一下。
感到左手疼得厉害,她抬起手看了一眼,咬痕已经变得乌青,带着血印。赶了一天的路,她满身疲惫,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左手的伤痕后,把包袱抱在怀中,守在慕潋身边安静的睡了。
后面几天,少年不再反抗她为他包扎上药的举动,可从不主动跟她讲话。
添乔本身也是个沉默的人,于是两个人除了包扎时几句话外就再没说过什么。白天只是安静地扶着他走,晚上守在离他大约两米远的地方。
狱卒当她是个忠仆,人们对有情义的人,难免都高看一眼,再加上她之前给的银子的确不少,所以也并没有太难为她,平时还会主动找她说话,甚至还告诉添乔这些人流放到营州以后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