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皮鞋踩在蓝色的工作证上,在上面印下半个清晰的脚印。
“………”
一直叫嚷的记者闭上了嘴。
他算是看明白了,他们挤挤挨挨那么多人,在季宴的眼里,怕都是空气。
人是什么玩意儿?谁叫我了吗?不存在的。
盛宁揽住季宴的脖子,被他放进车里。讲真的,看到经纪人的时候,她还有那么一丝的不好意思,可惜她向来脸皮厚,这不好意思也就是一刹那。
经纪人目视前方,懒得给她视线。
也没什么好说的,早料到有这么一天了。
季宴关上车门,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手心,落下点点滴滴的吻。
盛宁侧头问他,“高兴?”
季宴点头。
再没有那么开心过。
盛宁于是也忍不住笑。
她也高兴。
那一丝微微的后悔在他的笑容下融化,再也寻不到些许,最起码此时此刻,她是开心的。
这是经纪人开车最快的一次,没办法,后座的视线太灼热了,总感觉若是不开快一点儿浑身不自在。
砰的一声,车门被关上。
经纪人就锁个车的功夫,电梯已经上行,他被关在外面,没有一个人搭理。
“………”
经纪人面无表情,带上了自己的墨镜,连句话都不跟他说,一路上给他塞那么多狗粮,他们倒是甜甜蜜蜜去了,他还得回去加班!
呵,男人。
电梯没有上行。
季宴揽着盛宁的腰,把她困在电梯墙壁和自己胸膛之间,“我可以亲你吗?可以。”
他自言自语,抬起她的下巴,低下头亲了起来。
他的吻很灼热。
和他的人不一样,一点儿都不清冷,也不像在她面前那么温和,像是一团火,炙热,霸道,带着足以令人燃烧起来的热情。
也很青涩和莽撞。
这种青涩非常具有感染性,盛宁是一个冷静的人,却被他的感情感染的仿佛血液也染上了温度,心跳渐渐加快,指尖有些发麻。
她闭上眼睛,指尖抓上了他的腰侧。
薄而劲瘦的肌肉让她的手颤了颤。
季宴顿了顿。
他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
电梯的楼层一直没有人按,便也一直停在那里,直到时间太长,发出叮咚一声的提醒。
两人的沉迷被打断,同时向电梯门看去,还以为经纪人跟上来了,看到一动不动的电梯门,才想起来应该是电梯的提醒。
盛宁扶额,“忘了按楼层了。”
唇有点麻麻的,这种感觉还挺奇怪的,她不自觉的抿了抿唇,拍了拍腰上的手臂,清了清嗓子,“先放开,我去按一下按钮。”
季宴的视线在她唇上流连了一下,似乎想再来一次,又看地点不适合只能忍下。
他声音尤带哑意,“我来吧。”
季宴松开她,手臂从腰上挪到她的手,牵住不放,另一只胳膊伸长,按下按钮。
全程没有放开。
盛宁笑着动了动自己的手,嗓子已经恢复正常,“你好黏糊啊季老师。”
怎么那么粘人?
她的语气里没有生气,这点季宴自然听得出来,他把手臂重新揽回她的腰间,“我黏我女朋友,不行吗?”
盛宁往后靠了靠,“行行行。”
她对感情太过理智,如果他不热情一点,还真不太好。
季宴笑起来。
仿若少年,神采飞扬。
电梯门倒映出两个人的面容,盛宁看见自己的脸上也带着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让看的人也忍不住微笑起来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