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可能会是三叶
白瞳半是摇头半是苦笑,若真是三叶,那么她此刻必定已经捏碎了聚灵玉,她捏碎了聚灵玉,她该如何救她?
想及此,白瞳气急攻心,呕血不止。
君以清急道:你哪里还有伤势吗?
白瞳回:我已无事,多谢师兄。
说罢,她便挥手祭出龙吟剑,快速朝结界外冲去,君以清本欲去拦:白师妹外面危险!
云逸仙及时制止:让她去!
结界外,柳三叶与金铃铛的战斗越发激烈,柳三叶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如今时间已过去大半,她必须速战速决。
正在柳三叶与金铃铛斗法的关键时刻,远远一束蓝光冲了过来。
柳三叶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惊呼出声:瞳瞳!
柳三叶的刹那失神,让金铃铛得了空隙,她趁此时机快速摇动血玲珑,无数红线拧成一股红绳,瞬间贯穿了柳三叶的心脏,一时间鲜血四溅,洋洋洒洒染红了半边天空。
这一幕正好被远远赶来的白瞳看见,柳三叶的鲜血,落入了白瞳的眼底,她看清了她的脸,惨白如纸,一根足有手腕大小的红绳,从她的胸膛贯穿了过去,然后又迅速地抽了回来,她单薄的身体没有丝毫防备,就像是被砍断了翅膀的飞鸟,直直地往下坠去。
白瞳见此场景心跳加快,浑身血液仿若沸腾。
一道闪电亮若白昼,白瞳的双眼被无尽的黑暗笼罩。
血玲珑的铃声陡然炸响,血玲珑竟然自发地摇动起来,铃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尖啸且刺耳,在铃声的影响下,大开大合的巨人停下了动作,像木头一样呆站在原地,漫天的红线,则像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地朝金铃铛袭来!
金铃铛始料未及,仓促间与自己的法宝展开了搏斗,正在此时,神鸟击败了巨人,也朝着金铃铛发起了攻击,金铃铛腹背受敌。
白瞳未去参与这场战斗,她不管不顾地朝柳三叶坠落的方向飞去,她飞行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下数百倍,眨眼功夫,人就出现在了柳三叶的面前,她看见柳三叶狰狞的血洞,漆黑的眼睛,微微动容。
柳三叶欣慰笑道:瞳瞳,你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竟然一下子就扭转了局面,力挽狂澜。
白瞳闭口不言,她直愣愣地盯着柳三叶,眼神幽森冰寒,直盯得柳三叶后背发凉。
瞳瞳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你的眼睛怎么变成了全黑色了?
白瞳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轻柔地抚上了柳三叶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指尖,她的注意力又被柳三叶的血液吸引了过去。
柳三叶疼得头上直冒冷汗:没事,伤口会愈合的,只是心脏要比一般血肉愈合得慢一些,你不必担心。
这个地方太危险了,你得赶紧回去。柳三叶一把握住白瞳的手,发现她的手异常寒冷,不像是人的温度。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柳三叶终于察觉到了白瞳的异常,她艰难站起身,用手抚上白瞳的脸,担忧地问她,瞳瞳,你怎么了?
此话一落,白瞳的眼睛里的黑色,便渐渐消退下去,她睁着黑白分明的双眼,迷茫地盯着柳三叶:三叶,你刚才在说什么?
白瞳的言行神态,就好像方才的她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
柳三叶心下一沉,神情莫名地盯了白瞳许久。
白瞳察觉有异:我刚才做了什么吗?
柳三叶摇了摇头:没事。
啊
突然,金铃铛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前方便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响,碎石噼里啪啦地从高地滚下,原来是金铃铛整个从天上砸了下来。
血玲珑的红线在疯狂地吸取着金铃铛的血液,金铃铛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柳三叶感觉有些不太真实,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劲敌,这会儿功夫,居然就生命垂危了。
柳三叶犹如坐了过山车,心情大起大落,她快步朝金铃铛砸下的方位跑去,白瞳见此也跟着跑了过去。
金铃铛见柳三叶跑来,竭尽全力地从乱石堆里爬起:你究竟使了什么妖术!
柳三叶微微蹙眉。
白瞳跟着跑了过来,金铃铛发现白瞳后,双眼瞬间便被血丝覆盖:白瞳!
金铃铛的表情太过吓人,柳三叶下意识将白瞳护在了身后。
金铃铛怒道:白瞳!储丹雪可是死在你的手下?
白瞳从柳三叶的身后走出:大师姐的确为我所杀。
金铃铛闻言,本该怒不可遏的她,一反常态,竟是无声地笑了两下:你杀了你的大师姐?
金铃铛越说越激动:你为何要杀她?她不是你的大师姐吗!你们不是感情很好吗?你为什么要杀她!
白瞳沉默不语。
金铃铛状若疯癫:说啊!告诉我!为什么!
白瞳紧紧地攥着拳头:我不知道你和大师姐之间有什么联系,但我知道大师姐死前是讨厌你的,她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你,请你不要将她的名字挂在嘴边,免得让旁人误会。
金铃铛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神经质地抽笑着:你说得对。
她讨厌我,她讨厌魔宫中的一切,她看见我就想杀我,我们是仇人,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她正是因为我才死的啊!
哈哈哈金铃铛绝望地大笑起来,可是笑了没多久,她又忽然矢口否认,不对!你说得不对!她不是因为我而死的!她是被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道压死的!
我知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金铃铛心如死灰,笑声凄凉:是不是因为储丹雪为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蒙羞了,认为她不再完美,不再白璧无瑕,所以你才要杀了她?这就像是你们鹤归宗为了铲除魔尊以求自保,毫不犹豫地出卖龙王殿一样,表面上霞姿月韵,霁月清风,背地里还不知道如何狠戾绝情,自私自利!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这些正道的低劣思想,我可再清楚不过了!
虚伪至极,虚伪至极!
哈哈哈
金铃铛笑着笑着,便无力栽进了乱石堆里,她所躺的位置早已成了一个血泊,亮泽的肌肤,变得枯槁干瘪,原本明亮的双眼,也逐渐失去了神采。
她仍然在笑,用尽全身的力气,笑得张狂且又讽刺,但她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恨意,有的只是悔恨与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