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瞳寻到狐窟后,不敢贸然进去,便一直守在洞口。
过了莫约三个时辰,才有一人摇摇晃晃从洞口走出,那是一名身着黄衫的女子,细腰丰臀,媚眼如丝,似是喝醉了酒,她两颊微红,醉醺醺地看着白瞳:你是何人,干嘛守在我们这小破洞门口?
白瞳行礼道:我是鹤归宗白瞳,此次前来南荒,是想向狐族求取治愈噬木圣卷狂化后遗症的办法。
白瞳?女子听见这两字,忽然清醒了些许,她
上下打量白瞳,你就是白瞳?
白瞳以为她是在说通缉令的事,沉默地低下头:正是。
女子闻言,围着白瞳步履蹒跚地打转:不错不错,很有仙家风范。
此话意味不明,在白瞳听来好似嘲讽,她眼底划过一丝暗色,一言不发。
女子指着自己: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瞳回:不知。
女子笑道:我是荀镜的十二姐荀媚。
白瞳只知道荀秋,对荀镜和荀媚没有印象,不由得皱起眉头,荀媚见此笑容微微一僵:你不会不记得荀镜了吧?
白瞳摇头:不知荀媚前辈此话何意?
荀媚眼珠子转了转,而后双手跟蛇一样熟稔缠住白瞳的胳膊,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般贴在白瞳身上,白瞳本能躲避,可是一想到自己有求于人,又生生忍住了。
荀媚道:不记得没关系,来来来,我们先回洞府,喝酒一叙。
说着,荀媚便拉着白瞳往洞府里走,白瞳不得不跟着荀媚走,白瞳尴尬说道:荀媚前辈,我此次来南荒是想求取
白瞳话未说完,荀媚便伸出食指抵在了白瞳的唇上:嘘此事暂且不谈,我们先回洞府。
洞内与洞外截然相反,里面绿草如茵,碧空如洗,广袤无垠的草地上只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榕树,在无风自动。
荀媚一挥手,两人便来到了榕树底下,此处有一张简陋的石桌,荀媚邀请白瞳坐下,同时拿出上等佳酿为其斟满:来,喝酒。
白瞳根本无心喝酒,她犹豫再三:荀媚前辈
荀媚笑着打断道:我知道你想求什么,你是想救你的朋友柳三叶吧?
白瞳闻言脸色微变。
荀媚拿出一张缉拿文书:这是前不久鹤归宗亲自派人送来的,里面不但有你和柳三叶的晶石影像还有你俩修炼的功法,骨龄以及修为,所以我知道你朋友修炼的是噬木圣卷。
白瞳担心地皱起眉头。
荀媚见此安慰道:不过你放心,我们是不会帮鹤归宗办事的。
说罢,她又道:实不相瞒噬木圣卷就是我的一个先祖自创的功法。
白瞳闻言立马由忧转喜:不知荀媚前辈可有解救之法。
荀媚喝掉之前斟满的酒,然后在白瞳面前晃了晃手中空荡荡的酒杯,白瞳明白她的意思,端起身前的酒,忍着辛辣一饮而尽。
荀媚拍拍手,连说了三个好字:白姑娘真是好酒量。
说罢她又自斟自喝了一杯,醉眼朦胧地望着天外:此酒名为醉心,只有情根深种的人才能喝醉,愈是情深,愈是一醉不起,白姑娘如此好酒量,想必没有心上人吧?
白瞳不解地望向荀媚,荀媚又说了个好字,然后她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往树外走去。
白瞳连忙站起,出声挽留:荀媚前辈这是要去往何处?
荀媚头也不回地摇了摇手中的酒壶:你放心,我不会跑的,我这是去找另一个人来帮助你。
荀媚走后,白瞳忧心忡忡地坐回原地,她望着桌上的酒杯怔怔出神。
荀媚消失在榕树下,转身便来到某处华丽宫殿,一个九尾白毛的男子,卧躺在殿中,一边生无可恋地望着吊顶,一边慵懒地吃着葡萄。
或许是因为太懒,他吃葡萄不吐皮,连籽都一口闷进了肚子。
荀媚见不得他这副颓废样,二话不说,上前揪住他的一根尾巴,将其从卧躺上扯下:你好歹也是咱们狐窟唯一的九尾银狐,能不能上进点!
荀镜被荀媚扯到了地上,但他懒得动弹,竟然直接就着地面躺下了:我上进有什么用,反正我的心上人已经有别的心上人了。
荀媚的醉意被荀镜气醒大半,她抱胸看着荀镜:你怎么知道你的心上人有别的心上人?
荀镜想到这几年他从鹤归宗买来的消息,愈加生无可恋:我怎么不知道,难不成你知道?
荀媚笑道:我怎么就不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说罢,荀镜反应过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荀媚。
荀媚摊手道:白瞳来我们的小破洞了,我方才已经替你试过,她没有心上人。
荀镜闻言,怔愣片刻后,快速爬起,冲出大殿。
荀媚站在原地连连摇头:男大不中留。
荀镜匆匆忙忙来到榕树下,见到白瞳,一颗狐心都化成了春水:恩人,这么多年,你终于记得来看我了。
白瞳听到恩人二字,一头雾水:你是?
荀镜十分煽情地解释说:当年,我从树上掉下,是恩人你将我接住,救了我的命,恩人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你忘了吗?
白瞳思索片刻,诚实回:忘了。
荀镜:
荀镜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优雅地坐在石凳上,一边为白瞳斟茶,一边用尾巴布置周围的景物,仅片刻功夫,榕树下就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
荀镜用尾巴折来一枝花,然后深情地用手接过递给白瞳:恩人你不记得了,也没有关系,我记得就好了,我会永远记得你,哪怕你永远不记得我。
白瞳:
白瞳有些不确定此人来意,再次询问:所以你是?
荀镜道:你不认识我,但总认识荀秋吧,她是我爷爷的父亲的兄弟的女儿,我的姑祖母,我是狐窟洞第一千零八十五代洞主,荀镜,你可以叫我小镜。
白瞳疏离行礼道:原来是荀镜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