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1 / 2)

公孙撵思索了片刻,记忆中这是一位容貌俊秀,性格软弱,胆怯畏事的年轻君侯。

在那一次讨伐北戎的战役中,他甚至在战场上被吓得面色苍白,数次还当场呕吐了起来。

后来此人甚至不敢再随大军出征,主动提出留守后方,一度成为诸侯们的笑柄。

“原来是那位晋越侯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公孙撵感慨道。

“我们都看走了眼,这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吕宋恨恨道,“各路君侯都在前线被犬戎击败,独独他竟然能够以一己之力固守住了汴州。我当时就应该注意到此人之不凡。”

凉州的李文广站在地图之前。

“先是汴州,随后从琪县到中牟。如今他们又得到了郑州。”

李文广的手指点在地图之上,皱眉自言自语。

“不知不觉中,晋国的版图,竟然扩大了这么多。”

姚天香的兄长,卫恒公姚泓。正在卫国的王宫之内。同自己的谋士沈文秀,看着同样内容的一份谍报。

沈文秀长叹了一声:“当时一步之差,放了这只猛虎,如今卑职悔之晚矣。”

姚泓拽紧了手中谍报:“当时我这位妹夫,在我面前一副唯唯诺诺,沉迷声色犬马的模样。谁又能料到,他竟是如此的深藏不露。假以时日,他必成我的头号大敌。”

“不论如何,主公还需早做谋划为妙。”沈文秀劝道,“听闻晋越侯同天香公主夫妻恩爱,夫妻两琴瑟和谐。晋越侯并不介意公主是我卫国人的身份,诸事不避,还时常携公主共参朝政。主公是不是也应派人时常联系联系公主,不能断了兄妹之情。”

姚泓点点头:“文秀言之有理,天香终究是我亲妹妹,是我们卫国的公主。夫婿可以再嫁,她的兄长却永远只有我一个。只要我派人同多多劝说于她,她还是会向着我们卫国的。”

在汴州的朝吾殿内,程千叶看着手中一叠的捷报,哈哈哈大笑。

她握着姚天香的手:“看,天香,我的大将军们都太争气了。战损如此之小,就拿下了郑州这么个易守难攻的要地。”

“当然,这里面功劳最大的还是张馥。如今大功告成,我这就写信给他,让他尽快从镐京那边撤离。”

姚天香回握着她的手:“不止是拿了郑州这么简单呢。我们从犬戎手中夺下了城池,意义非凡,在诸侯国之中,一下就树立起了赫赫声威。”

“你看最近,宋国那个胆小的宋襄公频频送来礼物示意好。就是我那位兄长……”姚天香略微有些担心的瞟了程千叶一眼,还是决定如实说出口,

“就连那自我嫁过来以后,对我不闻不问的兄长,也都开始派人来同我联系。”

程千叶看了姚天香一眼,加重了一下手中的力道:“天香,我想去郑州一趟。汴州这里,就暂时交托给你行不行?”

姚天香吃了一惊:“你,你把汴州交给我?”

她低了一下头:“千羽,你真的就不担心吗?我毕竟是卫国的公主。”

程千叶笑了:“你和我曾经是哪一个国家的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建立一个全新的国度。在这个过程中,你一定会陪在我的身边,对不对,天香?”

“你这个人。”姚天香撇开了视线,嗔怪似的呢喃了一句。

她咬了咬下唇,轻轻道:“当然,我肯定一直陪着你,我还要把女学馆开遍全国呢。”

程千叶看着眼前这有着烈焰般鲜明色彩的女子,她那红色的火焰周围,很早就圈上了一道坚定的金边。

程千叶在心中默默道歉:对不起了,天香。你这般无条件的信任于我。但我却很惭愧,我大概是依靠了外力,才坚定了自己对你的信心。

此刻的镐京,

萧秀几乎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

他控制住自己,尽量压低了声音,“成功了,先生,我们成功了。”

张馥笑着撇了面前激动不已的萧秀一眼,他那惯常弯弯的双目中,透出一点真正喜悦的光芒。

“那我们也该准备从这里撤离了?”萧秀兴奋的说着,“今日收到主公的密信,嘱咐我们即刻离开此地。”

作者有话要说:嵬名山:我还会回来的。

墨桥生,俞敦素,贺兰贞:先说好,你一共要折腾几次才够?

————————————————————————

明天除夕了,陪陪家人,休息一天。谢谢大家支持了这么久。提早祝大家新年快乐!

☆、首发

“对不起, 小秀。”张馥垂下眼睫,“我们还不能回去。”

萧秀很吃惊:“为, 为什么?”

“现在是一个时机, 刚来的时候,我其实没有料到他们内部的矛盾已经如此之深。如今,太后和皇帝彼此都已到了忍无可忍的边缘, 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张馥(妇)抬起头, 他明亮的双眸中透着一股自信:“只要我在其中再推上一把, 这个在军事上强大的民族, 极有可能自己从内部分崩离析。”

“如今我们大晋占有郑州。同犬戎门户相抵。若是犬戎内乱,那将是我们大晋的天赐良机。我们的主公将有可能就此跻身为真正有实力逐鹿中原的霸主。”

他目光灼灼:“你说我, 怎么舍得在这个时候离开?”

萧秀心中有些激动,又有些慌:“可是, 没藏太后是个精明的女子,她很有可能会对先生起了疑心, 先生的处境实在是太危险了。”

张馥抬起头,越过轩窗,他的目光遥遥看向汴州方向。

“我自小,便是一个十分自负的人,因少年时略有些薄才, 得夫子和同窗错爱, 时常把‘天才’、‘神童’之名冠于我身。我面上谦逊,实则越发自得自傲,心中逐渐起了轻视他人之心。只觉众生皆愚钝, 唯我独慧而已。平日里,最喜将他人之心玩弄于股掌之上,以此为乐。”

张馥想起往事,微微摇头:“初随主公在汴州之时。我竟自傲到连主公都不放在心上。那时我总觉得主公是一个轻易就能看透之人。那时的主公在我心中,有些软弱又过度慈悲,我甚至觉得他根本不是适合的主君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