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 / 2)

也就是说,是娄靳这家伙主动邀请人小姑娘进来的?有点儿意思啊……于归摩挲着下颚,笑的如同一只狡黠的狐狸,他语气更为热情了些,不停跟晏姬聊着,不着痕迹的给后者下了几个圈套。

也不知道后者是太过迟钝还是运气好,每次都绕开了他话里的陷阱,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看上去聊的十分开心。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府。”一直没怎么吭声的娄靳突然说道。

晏姬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笑着点头:“那就麻烦王爷了。”

两人起身,一前一后的走出房间。

“啧啧,陶冰块,我觉得娄靳有点情况啊,我还从来没看到过他对哪个贵女这么上心过诶。”于归啧啧两声,对一旁面瘫着脸像个背景板一样的陶少舒说道。

后者一动不动,连眼神都吝啬给他。

“不过说起来,这晏府大小姐还真不是一般人。”于归早就习惯了他那副冰冰冷冷的模样,自顾自的说道,“我刚刚明里暗里挖了不少陷阱,她都绕过去了不说,还给我挖了两个坑…要不是我聪明,估计就要一头栽进去了,真是有趣啊…”

晏姬回去坐的是娄靳的马车,两人一路相顾无言,只有在晏姬下车入府的时候,娄靳才开口说了一句话,他说:“改日再见。”

晏姬回来后没多久晏姒两人也回来了,瞧着晏姒眉目间带着的几分郁色,晏姬便知道,这姑娘估计又吃瘪了。

晏姒黑着脸回到房间,关上门一把摔碎了桌上的花瓶,晏芊芊针对她就算了,左鸢算个什么玩意儿也来跟自己作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非得给她们点颜色瞧瞧!

摔了好些东西,晏姒心情才稍微好了些,她打开门让人打扫了房间,又让人去把晏芊芊身边的婢女偷偷叫了过来,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包药粉递了过去。

“把这个混进你家小姐的饭菜里。”晏姒坐在铜镜面前,结下面纱看了看,脸上的挠痕淡了不少。

对方拿着药粉离开,晏姒嘴角勾起一抹狠毒的笑容,脸上传来一阵痒意,晏姒伸手挠了两下。

“小姐,晚饭已经送过来了。”红莲轻声说道。

晏姬放下笔应了一声,她面前放着的书本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仔细看能够发现那是一首首诗词,其中就有晏芊芊宴会上作的那首诗的完整版。

“红莲,明早把这本书送到街上的书肆去。”晏姬漫不经心的说道,她卷起衣袖在水盆里洗了洗手,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夹了块肉放在嘴里嚼了嚼。

她皱了皱眉头,将嘴里的肉吐了出去,拿起一旁的茶杯漱了漱口,问道:“这菜是你端来的?”

红莲摇了摇头:“翠果一早就端上来了,可是这菜有问题?”

晏姬冷笑一声,这问题可大了。

“把翠果给我叫过来。”

红莲应了一声,转身出门将翠果带了进来。

“小姐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翠果扭着腰肢走了进来,头上手上都带着精致的饰品,看着就十分珍贵。

晏姬平静的说道:“最近你事情都做的不错,小姐我也是个赏罚分明的人,今儿就赏你,把这桌子菜给我吃下去。”

翠果听到前两句真好高兴着呢,冷不丁又听到后面这段话,脸色登时僵硬了,她支支吾吾的说道:“这,这些事情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小姐不需要赏赐奴婢…”

“这怎么行?你好歹也跟了我这么久,不赏赏你岂不是会让你寒心?红莲。”晏姬声音轻轻柔柔的,听在翠果耳里却让她觉得这是从地狱传来的索命的声音,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红莲一把抓着按在凳子上。

“你干什么!?”翠果被吓了一跳,挣扎着想要逃脱红莲的禁锢。

她这点力气对做惯了力气活儿的红莲来说就跟挠痒痒似的,挣扎了半天还是在原地坐着。

晏姬夹了块肉,走过去用手钳住翠果的下颚塞进她嘴里,后者嘴巴闭的死死的,晏姬也不在意,手下一用力,竟把翠果的下巴都给卸了。

剧烈的疼痛传来,翠果眼泪瞬间飙了出来,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似乎在哭泣,又像是在求饶。

“瞧你,这是什么表情?小姐赏你吃还不高兴吗?”晏姬笑吟吟的拿起勺子舀了勺汤灌进翠果的嘴里,汤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一勺接着一勺,翠果眼里渐渐浮现出绝望的神色。

“呜呜呜……”

小姐我错了,求求您放过我吧。

晏姬慢条斯理的用手帕仔仔细细的擦着自己的手指,放下勺子坐在梳妆桌前,摘下了面纱,露出了绝色的容貌,她肌肤光滑白皙,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翠果见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大小姐不是用那水洗了脸了吗?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很吃惊?”瞧着翠果这副模样,晏姬忍不住轻笑两声,她摸着自己的脸嗔怪道:“我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相貌,你说要是有人想毁了我最在意的东西,我应该怎么对她呢?”

翠果:“呜呜呜呜呜……”

不关她的事啊,是二小姐让她做的…

翠果想要辩解,无奈下巴被卸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红莲,绑了她扔去杂物房。”晏姬梳着自己的头发,偏过头对着翠果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且等着,让你看看她的下场。”

“呜呜呜…呜呜呜呜……”

红莲拿了块抹布塞进翠果嘴里,连拖带拉的把她扔进了杂物房里关了起来,然后她把桌上的饭菜全部拿去倒了,又吩咐厨房重新做了一份。

晏姬从头到尾,嘴角都噙着一抹温柔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晏姒昨晚睡的不怎么好,她脸上总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痒意,她隔不了多久就要伸手在脸上挠挠,许是下手有些重,她感到脸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晚上的房间里无比黑暗,晏姒并没有发现挠了脸的指甲里已经沾上了点点鲜血。

隔日一早,丽儿就端着水盆推开了自家小姐的房门,她把水盆放在架子上,轻声叫道:“小姐,该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