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掌门挡在身后,面向灵龟子说道:“立誓将长阴宫连根拔起的人是我,不是长清门,你们找错了对象。”
灵龟子不料她居然这么快就突破了,愕然地道:“你怎么没有遭遇雷劫?!”
在突破的后期,必有雷劫降下!
他见她一直在吸纳灵气,头顶没有丝毫劫云聚集的征兆,还以为她要很久才能结束!
怎么忽然之间,她就醒来了?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了?!
掌门也很意外,问她道:“无尘,你……突破失败了?”
“没有失败。”罗衣说道。
至于为什么没有雷劫,她从前不明白,现在却大致有了个猜想。
但也没必要告诉别人。
她看了灵龟子一眼,刚张口,忽然眉头皱了皱,又闭上了。
她转头看向身后的掌门,请示道:“我欲将长阴宫连根拔起,您意下如何?”
她敬他是长辈,故此一问。
掌门却不敢以她的长辈自居了,她如今修为远胜于他,威望也不逊于他。摆摆手,道:“你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宗门会站在你身后!”
这两百年来,修真界平静了很多。
长阴宫的修士们像被吓破了胆,老鼠一样的躲躲藏藏,之前那种时不时掳掠散修或小门派弟子的情况,很少见了。
她固然手段狠辣,有邪修之风,但掌门不得不承认,她的作风震慑住了长阴宫,使得修真界前所未有的宁静。
“多谢掌门。”罗衣朝他轻轻颔首,而后回首看向灵龟子,“你们有两个选择。一,自废修为,远离修真界;二,被我杀死。”
灵龟子简直是惊怒交加,他指着她道:“我们长阴宫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如果是之前的无尘,他还可以说一句大言不惭。但如今的无尘,刚刚突破了!她在之前,就已经是化神后期的修为了,如今突破了,就是渡劫期修士了!
整个修真界,又有几个渡劫期的修士?只要她不是同时得罪其他几位渡劫期修士,谁能把她怎么样?
他们惹不起她!
便是他们长阴宫的掌门来了,也不见得拿得下她!
灵龟子是又惊又怒,又恨又惧,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如之前那般不敬。
他脸皮微微发抖,强迫自己垂下眼皮,颤声说道:“我们长阴宫跟您什么仇什么怨?为何您跟我们过不去?”
对她的称呼直接加了敬称。
其他人也都发觉了这一幕。
不知不觉中,所有人都停下了交手,朝这边看过来。
长阴宫的弟子们来到灵龟子身后,长清门的弟子们则聚集在掌门的身后。
几个加入战斗的正道门派也聚集在了长清门的后面。
只有紫霄宫和合欢宗没有上前,仍在原处停留。
罗衣看着灵龟子气苦的神情,心想,长阴宫得罪她什么了?仔细想想,其实并没有。
她初来乍到,从虞晓的手里接过这具身体,纵然长阴宫跟虞晓有仇怨,可是从罗衣的角度去看,如果不是长阴宫,她也没有机会占据这具皮囊。
说起来,她跟长阴宫没有仇怨。
“打你需要理由吗?”罗衣反问道。
她并不是多么正派的人。不过是被压抑束缚得久了,想要找个发泄的出口。而长阴宫,恰好撞了上来。
仅此而已。
听了她这个理由,灵龟子的面皮铁青,险些从云头跌下去!
“欺人太甚!”他颤着手指着罗衣,大恨:“简直欺人太甚!”
罗衣神色淡淡:“长阴宫欺凌散修,剥夺凡人性命的时候,也没讲过道理啊?”
他们自己都不讲道理,怎么要求她讲道理?
灵龟子沉着脸,盯了她半晌,忽然冷笑一声道:“你说我们卑鄙狠辣,你又好到哪里去?你这一身修为,还不是靠我们长阴宫的功法得来的?你自己做着卑鄙狠辣的事,反过来倒怪我们长阴宫的功法了!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没有人比得上你无尘了!”
他傲然昂着头,说出这番话,好似豁出去了。
罗衣轻笑一声,好整以暇地抱起手:“那又怎么样?你打我啊?”
以她现在的修为,需要和谁讲道理吗?
完全不必啊!
“我过河拆桥,怎么样?我忘恩负义,怎么样?我就是学了长阴宫的功法,却反过来咬长阴宫,那又怎么样?”罗衣轻轻笑了起来,“来打我啊?”
灵龟子憋得脸色铁青!
“你休得猖狂!”灵龟子从牙缝里挤出来道,脸色渐渐变得阴沉,“你以为你突破渡劫期,就天下无敌了吗?你别忘了,你可不是唯一的渡劫期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