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鸡儿可怜了。
老半天,她才开口,谨慎地问:“你怎么、怎么知道它是假的?”
“我亲手买的,我能不知道吗?”
“那你骗我干什么?!”
“我......”
就是想吓吓你。
——这个理由说起来真的好幼稚。
陆峪看着她明亮又愤怒的大眼睛,忽然有点解释不出口。
他顿了顿,躲避问题:“我怎么知道你这么怕蟑螂。”
“就算我不怕蟑螂你也不可以把它扔进我衣服里面啊。”
池杉胡乱揉干净脸上的眼泪,气的要命,“从沙发底下捡出来的,那么脏!”
陆峪沉默了一下:“......抱歉。”
池衫气势汹汹:“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那你想怎么样?”
“什么叫我想怎么样?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还觉得自己没有错是不是!”
“池杉......”
“不要叫我!我的名字不是你这样恶毒的生物可以随便乱叫的!”
......
陆总和池姑娘整整纠缠了十三分钟。
说是纠缠,可能也不太准确。
因为在这个过程中,池杉一直说个没完。
陆总就倚着沙发,握着手机,一言不发地听她数落。
最后,池姑娘朝他伸出手。
“怎么了?”
“给我剪刀。”
由于刚才眼泪流的太厉害了,她现在眼眶都还是红的。
虽然脸绷的紧紧,但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哭完之后的奶气,比起威胁,反而更像是撒娇。
陆峪衡量了几秒钟,瞅着她那细胳膊细腿,站起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递给她。
池杉捡起掉在地上的那只玩具蟑螂,咔嚓几下,就剪得七零八碎。
然后从地上扒拉起来,也不管脏不脏,直接捧起来就往陆峪脖子里塞。
塞完之后,她还很冷漠地哼了一声。
仿佛在示威。
陆峪抖了抖衬衫,那一堆碎屑跟着全从下摆出掉了出来。
他扬起眉:“你幼稚不幼稚?”
“那你幼稚不幼稚?”
“......”
男人深吸一口气,“我幼稚,我幼稚行了吧,你现在消气没?”
池杉指着那张歪七扭八的小床桌:“我的办公桌怎么办?”
“公司仓库里有,我等会儿让人送一套上来。”
“那你之前为什么还让我去买?!”
陆峪转身往办公桌走:“我不是幼稚么。”
池杉被噎了一下。
她今天被骂,被吓,被嘲讽,又哭了一通,折腾到现在,整个人累的很。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昨天晚上睡够了觉的,但此刻脑袋一直往下点,眼皮沉沉地耷拉着,困倦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