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果然就是小居居,我承认,哭了
☆、chapter 90
月色如水, 厚重的猩红色挂毯将它们尽数拦在外面。室内的角落里点燃了一盏幽幽袅绕的熏香, 给整个房间内染上淡淡的甜味。
爱丽丝就这样躺在中心的床上, 金色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铺了满了大半张床, 在黑色的被单之上蜿蜒交错, 刺眼无比。
黑发金眸的神明身披永夜而来, 额头的黑色神纹妖冶邪肆,明明同样是和光明神一样的外表, 但是气质却变得晦涩深沉, 浑身笼罩着逼人的危险。
“这就是你爱的那个光明圣女?”
黑暗的神明冷笑一声, 他紧紧的盯着沉睡的少女,骨节分明的手不自觉的放到了胸口。陌生的情感正在这里面嗡嗡作响。
他们本是同一个人,只不过人格不同;即使黑暗再不愿意,感情也是互通。
另外一位,象征着光明的神祇正在黑暗神的灵魂深处沉睡。
光暗本为一体。
光明厌弃黑暗, 伊泽维尔不断压抑着自己身为黑暗的另一面,可惜的是最后为了她,甘愿堕入了这地狱。
讽刺的是,黑暗神却有着所有记忆。
甚至那些被所有人遗忘,连光明神都被迫遗忘的久远记忆。
“不过如此,一个女人, 也值得你来求我?”
光明既然厌弃黑暗, 那黑暗只会更加憎恶光明。可是面对着她,不管如何,黑暗神内心始终无法生出任何负面情绪。
而且在靠近她之后, 困扰了神明无数个日日夜夜,如同附骨之蛆的头痛迹象也销声匿迹。似乎全世界只有她身旁才是唯一的净土。
若是定力差的,大概就把人给锁起来囚禁在身边,当作人形定海神针使了。
可惜黑暗神是一位严苛自律的神明,宁愿忍受疼痛也绝对不会被伊泽维尔的感情影响!
身披黑袍的男人深深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神念一动,再次消弭无形。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少女的小指微微一动,黑暗依然无边,仿佛无人来过。
——
第一城堡最近很热闹。在经过了不知多少年的沉寂后,它的主人再次苏醒,接手了这座古旧威严的城堡。
永远都是黑夜的黑暗大陆上难以区分白天与黑夜的差距,这里的人民依靠月亮的位置来划分时间。
当古老的时钟在古堡之上敲响十三下后,沉重的大门拉开了它神秘的面纱。巨大的玫瑰花园内凭空出现了一队队沉默的黑兜帽,浓重的雾气弥散缭绕,遮住彼此的面容。
出现在花园内的,全部都是拥有爵位,八代以上的血族。
其中又有几位,兜帽制式和其余人明显不一样,他们如同众星拱月,手持荆棘花邀请函走到大门面前,递交给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大管家。
“抱歉,只有侯爵以上的大人们才可以入内。”
倒是有人认出了克莱尔这位四代血族。当初克莱尔怒而和梵卓公爵决裂的时候,可多的是人打算看笑话。结果没想到这步棋真的给他走对了,现在晋升为第一城堡的大总管,卡帕多西亚亲王身边的大红人。
“明明是四代,却去当人家的守门狗……”
有不懂事的八代酸溜溜的回答,却差点没被飞速闪来的风刃削走脑袋。
但尽管如此,这位血族还是惨兮兮的被削走了一大半的左肩,红黑色的血液横飞,触目惊心。
“多谢梵卓阁下出手教训,是我管教不严了。”
冈格鲁公爵立马上前一步,脸上流露出警惕的神色来。
他真是一肚子气,却又敢怒不敢言。在这种场合之下,要是自己的下属被敌对的梵卓给教训了,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管好自己的狗。”
低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倏尔之间就近至眼前。在许多人一眨眼间,一队沉默的兜帽人就站到了城堡的台阶之上。
这队人训练有素,领头人更是贵气逼人,他身穿一套黑色的标准军装,脚踏龙皮长靴,胸前的家徽纹章熠熠发光。白手套上持着蛇头短杖,苍白的指节上戴着象征梵卓族的地狱花权戒,一举一动疏贵无比。
……这出场忒拉仇恨了,逼都让他一个人装完了。也难怪在场的吸血鬼全部对他怒目而视。
再说了,梵卓这家伙难不成是吃错药了不成?平日里最为桀骜不驯的就是他,怎么今天还帮别人管教起下属来了?
呵呵,莫不是看到亲王陛下回归,争先恐后的跑上来献媚邀宠吧。
黑发红眸的血族可从来不介意这些蝼蚁的想法,他一挥手,脸庞隐藏在军帽阴影下,神秘晦涩。下属立马会意上前,将荆棘花邀请函递给了克莱尔。
“……请进。”
尽管克莱尔再怎么看梵卓不爽,但是血统阶级摆在那里,他也打不过人家。
更何况今天的登基仪式不能出现半分差错,所以克莱尔只能凶狠的瞪着这个人模狗样的公爵,目送对方走进城堡内。
这个时间点其余七位公爵已然到达,梵卓完全就是踩着十四下钟声压轴到场,古堡大厅里至少有一半人都隐晦的用谴责视线看着他。
这是对于亲王陛下的大不敬!
然而被他们紧盯的梵卓视若无睹。他继续往前走着,看到他的血族都自觉的为他让出一条道来,如同摩西分红海。最终,黑发红眸的公爵在人群的最前方停下,慢条斯理的脱下手中的白手套递给一旁的侍者。
也没人敢拦他。即使是同等级的三代也只能忿忿的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在内心里把梵卓骂了个千百遍。
大厅里很安静,没有人敢发出声音,只能听见有七弦琴的拨动声有一搭没一搭的响起,却找不到声源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