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厅一侧还有多个干净的居室,里面一切起居用具都有,各种食物储备也异常充足,居然还有四时瓜果。
只不过享用的只有那国师一人。
李天启被囚禁在地牢里,一日三餐都由一个矮小的机关人送来,虽然不及那国师饭食丰富,但也颇为可口。
饭后那国师总会下来向他询问机关术的下落,可李天启毕竟倔强,越是如此他越不可能说出。
转眼就这样过了数日。
李天启还是没有告诉那国师机关术的下落,而那国师也并没有向李天启动刑。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退让。
那国师也就懒得理他了,到了饭点,自然有机关人将饭食送来。
时间一长,李天启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毕竟是有目的而来的,眼看这假冒子机墨之人多番询问无果后便开始继续潜心研究机关术,这样一来自己总不能一直就这么待在这个地方陪着这怪人。
他开始琢磨起逃离的办法来。
但这地牢四面就连地面都是花岗岩面,敲击之下也是非常硬实,显然要挖坑道逃跑几无可能。
牢门则是一排手臂粗的铁栏杆,也没有办法弄断。机关人送饭时只是打开了在铁栏杆上的一尺宽的一扇铁窗,然后将饭菜推进来放在向内伸展的架子上,就算他能让这扇铁窗一直打开,也无法从这小铁窗中钻出去。
李天启反反复复琢磨了许久,并没有想出逃离此处的办法。
这一日临近午时,矮小的机关人又端着饭菜过来了,滴滴嗒嗒的机括声从过道里传来。李天启躺在地上,瞥向那机关人,那机关人的外表并没有进行刻意的修饰,只露出原始的木头铁片等制作材料。只见它娴熟地取出腰间所配的钥匙打开了牢门上的铁窗,将饭菜推了进来。
虽然李天启不明了机关人的运作原理,但他看到这机关人恍若真人般的动作,心想假若它能带上打开此处的钥匙就好了,虽然他这么想,但却丝毫不起作用。机关人还是机关人,它将饭菜送进来后,便退到了一边,如往常般等候着李天启用餐。
李天启翻身起来,走到牢门前,“嘘嘘”他连番嘘了几声,想唤起机关人的注意,他便说便比划道:“喂,你将门打开。我出来。”
机关人抬头看了看他,但却无动于衷,并没有反应。
“去!”李天启看那机关人没反应,便摆了摆手,无奈地端起了饭碗,大口吃了起来。
他忽然又想了什么,于是将碗筷放在了地上,从怀里掏出了两根圆筒子,一根黑色,一根棕褐色。
黑色是公输家所制,而棕褐色则是子机墨所制,两者之间显然是有区别的。假若自己的推测没错,那国师便是假冒子机墨的公输家,这一点也可以从取白玉匣子的时候那些躺倒在地上的机关人身上得到验证——它们体内的铁盒里装的都是一样的黑色圆筒子。
假若看准机会,将这送饭的机关人擒住,从它体内将黑色的圆筒子换出来,会不会影响它的行为举止呢?假若能教会它暗中取来牢门的钥匙,自己便可以脱身了!
李天启想到这里,便觉得大有希望,而且必须有希望,否则他确实无法从这坚固的地牢里逃出。
他现将一个馒头放进了怀里,准备逃跑的时候吃,然后迅速将饭吃完,填饱了肚子,也自然有了气力。
本是垂手等待在门口一丈开外的机关人忽然被一股力量激活了,过来准备收拾碗筷。李天启一把将那矮小的机关人揪住,迅速翻开了它胁下的盖子,伸手取出了一只小铁盒。
小铁盒一经取出,那机关人便彻底停了下来。
看到明晃晃的钥匙就挂在机关人的腰间,李天启心想,还是试试看吧,指不定那国师粗心大意真的给那机关人就这么带着牢门的钥匙呢。
李天启取来钥匙,但失望了,根本打不开牢门,显然那国师也并没有那般粗心。
虽然如此,他还是迅速将木制圆筒子换了进去取出了黑色的圆筒子。
机关人抖动了一番,原地转了一圈,又停了下来不动了。
糟糕,不会是坏了吧?李天启怀着忐忑的心情盯着机关人,这可是他唯一的希望了,若机关人不能被改变,显然也拿不到钥匙。
就在李天启就要失望的时候,机关人又咔咔动了起来,冷不防吓了他一跳。
他拿着手里的钥匙,对着牢门的锁孔,然后向机关人说道:“钥匙,取来,打开。”还做出了取钥匙开门的动作。
那机关人似懂非懂地瞧着李天启,居然连饭碗也收拾就转身离开了。
“哎,回来!”李天启有些急了,可也拽不回那机关人了,只能望着它的身影消失在过道里而叹息。
“若贸然被那老匹夫发现了,那就彻底没戏了。哎……”李天启背靠在了牢门上,又开始琢磨着其他办法,不过他已穷尽了一切心思,已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