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面上有几条不知名的小虫子在缓缓地蠕动。
石墙上的烛火不时摇晃着。
当李天启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被困在了牢笼之中,而且手脚都被戴上了沉重的镣铐。
“天启,你醒了?”待在一侧牢房中的鄂尚发现了李天启的异动。
“谢天谢地,你没事。”林逸仙和鄂尚被关在了同一个牢房里。
李天启看到了林逸仙,欣喜地问道:“你没事吧?”
林逸仙诧异道:“我能有什么事啊?”
“你我都中了**,因此都晕过去了。”李天启说道。
林逸仙有些奇怪地问道:“这你不都知道了吗?还施法为我与鄂兄解了**。”
“我给你俩解了**?”李天启好像并不懂林逸仙话里的意思,“怎么?鄂尚兄也中了**倒了?”
鄂尚摸着后脑勺道:“可不是嘛,我们都倒了,唯独琳琅姑娘没有中毒。不是你救还有谁?”
李天启说道:“我只隐约记得像是做了一场非常逼真的梦,我梦见自己打败了这些突厥人,还将你们救了出来,不过后来就……醒了,却发现待在了这里。”
陆琳琅的声音从李天启的身后传了过来,“天启哥,那不是梦,的确是你出手了。”
李天启闻声转过身来,看到陆琳琅被关在自己另一侧的牢房里,手脚上也是戴着沉重的镣铐。
“我?”李天启拍了拍自己脑袋,“我不是早就晕过去了吗?怎么会?”
陆琳琅等人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想从李天启的嘴里听到一些什么,不过现在看他的样子,似乎又不像说谎,也没有必要说谎。但真相又是什么呢?难道真的是一场梦吗?还是大家都懵了?
显然,大家都知道不是梦,否则他们此时也不会被关在这里。
鄂尚问道:“你也吃了许多酒菜。”
李天启答道:“是的,你们都看到我吃了,而且吃得并不少。”
鄂尚看了陆琳琅一眼,说道:“那就奇怪了。听陆姑娘说,你自己起来的。”
“啊?”李天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他想理清头绪,不觉又说道:“这就有些奇怪了,按理说我的修为可比鄂尚兄差太多了,光是内力就比不上鄂兄,又怎么会先于鄂尚兄起来呢?”
鄂尚晃了晃脑袋,的确想不透,他说道:“是啊。若按天启你这般述说,这其中的玄机正是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你居然不知道自己在校场中做过了什么事情?”
李天启摇摇头,“确实不清楚,还请你们给我说说。”
鄂尚说道:“陆姑娘最清楚,还是由她说吧。”说罢,他的脸不由一红,因为当时他也已晕倒在地,事情的经过也只是听陆琳琅说起过。
陆琳琅再次将经过说了一遍,听得李天启睁大了双眼。
他说道:“这……这居然与我的梦境一模一样。”
林逸仙幽幽道:“也许你只是认为是个梦而已,实际上却是真的。”
李天启点头道:“既然诸位如此说,那必定是真的了,只是我却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林逸仙说道:“本来我们眼看就可以离开了,但你突然再次晕倒,那怪面人便将我等抓了起来扔在了这个牢狱之中。”
李天启伸出了自己双手,正反都看了一看,苦笑道:“我如此厉害得话,我却怎么一直不知道呢?”他望向陆琳琅。
陆琳琅显然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她说道:“今日天启哥的确有那么一会功夫厉害非常,但后来……不知你此刻可否还感觉到眩晕呢?那怪面人的掌力兴许震颤了你的脑门,因此才会突然倒下。”
李天启说道:“我没事了。现在感觉挺好,就是感觉身体有些疲惫。”
陆琳琅说道:“那就好。也许那一阵奇怪的异常激发了你的潜能,但却透支了你的体力。休息休息应该就恢复了。”
“嗯。”
鄂尚说道:“我今天看到了李天启兄弟露的这么一手绝技,简直就是惊为天人啊,举手投足间便将那数百军士打得落花流水,李兄弟确实没有一点印象吗?”
李天启摇了摇头,他想起了在去南诏国的路上初遇笑修罗周若琳时曾发生过的事情,那一夜他也像是在梦中见到了帷帽女子祈梦涟漪,还与她对过一掌,将她震退。
最近的一次便是在峨眉山下袁村附近的树林里遭遇到嗜血圣姑,他当时虽然被嗜血圣姑打晕,不过却隐隐感到自己已游离身体,进而将嗜血圣姑打跑,当时醒来他隐隐还觉得有些奇怪,依然觉得只是梦一场,但今日发生的事情,犹如昨日的事情再现,可现在却有朋友们佐证,今日在校场中的那一场打斗似乎并非梦境,而是真实发生的事。
假若怪面人都已被自己击退,那么他是谁呢?李天启想记起这个人,但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这时陆琳琅似乎与李天启有些心意相通,她听到这里,忽然问道:“对了,天启哥,今日在校场上曾听你提起过,你知道那怪面人的身份,却又说什么一面之缘不予点破,是什么意思?他是谁?他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话又通晓突厥语,我听不出他是什么地方的人。”
“这……”刚才还在想这个人,不过确实没有印象,李天启不禁摇头道:“我忘了。我隐约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却没有说出来,是以也想不起来,也许我自己的意识想让自己不要相信是那个人吧。”
“他是谁?”陆琳琅再次问道。
李天启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