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史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再次说道:“对了,现在已从那老妇人手里取到这块银锭,既然上差已经着手追查,而且还追回一锭,想必上差一定是有重大发现?”他旋即从袖袋中将那银子取了出来,放在桌面上。
李天启将那银锭翻看了一下,果然银锭下方有“益州府制”四个字。他看了看周若琳,周若琳也刚好望向他,两人的眼神一接触,便各自领会了对方的意思——打听那伙人的出处。
李天启假作沉思了一番,然后说道:“刺史大人,不知道你可有听到纥干卫这些称谓?”
“纥干卫?”那刺史想了一会,“听名称,像是某个人的侍卫?纥干二字应该是复姓。”他拱手问道:“不知上差何故问起这些称谓来?”
李天启说道:“那些金银的出处也许就只能着落在他们身上,只是我却不知道他们是何来头。”
“光是凭称谓的话,他们应该是朝廷中人。”那刺史略微思考了一会说道:“难不成这银锭是从他们身上得来的?”
李天启点点头,算是默认。
那刺史冥想了一会,便说道:“看来那是太子殿下的政敌所为了,难怪下官总是觉得事情有所蹊跷,也只有政敌才有这样大的本事。”
那刺史突然站起,再次作揖道:“既然上差已查得线索,下官愿意效犬马之劳,赶紧派人去将那些金银抢回来。”
李天启淡然说道:“不可,我们是在明处,事情真相并未完全知晓,而且这银锭……也许笑侍卫会比较清楚。”他瞧了瞧周若琳。
关于这银锭的来历,他此刻已完全清楚,可因为当时他离开那处林子时比较匆忙,根本无暇细看,当然也说不出个详细情况,他只能将这问题交给周若琳来解释了。
周若琳说道:“有这样字样的银锭只有一枚,混在他们随身携带的银两中,我也是匆匆一瞥,不及详查,而且那伙人已被人灭口了。”
“啊!”那刺史闻言,全身一震,感觉到了失望。
“对了!”李天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对着那刺史道:“刺史大人需赶紧布置人手,在客栈中搜索一些人,也许那些人就是我们所见到的那伙纥干卫的同党。”
当下便将那些骑着快马的汉子大概的装扮描绘了一遍。
那刺史听到这里,顿时精神大振,“好啊,这伙人居然偷了金银还敢回来,下官这就亲自走一趟,非得将这些人捉到不可。”
他顿时站了起来,大声对着门外嚷道:“来人啊!备轿!”
“是!”顿时门外有下人应道。
那刺史拱手道:“事不宜迟,下官先行告退,待擒拿那伙贼人之后,再来有请二位大人。二位大人可先在此享用茶点。”
“好,那就有劳大人了。”李天启两人齐道。
那刺史方打开房门,迈出了一步,却又忽然退了回来。
李天启觉得有异,便问道:“怎么了?刺史大人。”
那刺史沉思一番说道:“下官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此人姓纥干,而且……”
“别吞吞吐吐的,想到就说。别误了大事。”周若琳催促道。
那刺史点点头道:“我朝纥干姓的人并不多,下官突然想起太子殿下身边有个亲随,名叫纥干承基,但下官与他并未有太多交往,而且此人不显山不露水,但却喜好武艺,而且似乎还颇受太子殿下的器重。纥干卫会不会与他或者宗族有关呢?”
“纥干承基?”李天启突然听到这个名字,不知为何,感到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只是这一瞬间他便说道:“这好办,只要将那些汉子抓来审问便知了。”
“哦,但下官又细想了一番,太子殿下的亲随可不会乱动他主子的东西吧?只是说说,并非臆断,二位千万也别说出去啊,下官此刻便去捉拿那些人。”那刺史说罢,便转身匆匆离去。
等那刺史离去。周若琳喃喃道:“老狐狸。什么算计都被他想过了。”
李天启笑道:“但不正是因为这样,他才确信我们的身份吗?这假冒钦差可是大罪,不过我可没有承认过。”
“最厉害是你。”周若琳掩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