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启说道:“自然有公干,只不过却不能随便透露。”
逆天行笑道:“这是规矩,大家都清楚。但韩兄可想知道我此行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李天启正色道:“方才既然都已说了,公干之事,我也不便打听对吧?”
逆天行说道:“没想到韩兄对于盟训的确是牢记在心啊。”说罢,他又喝了口酒,然后撕下一块流油的鸡腿,大口咀嚼起来,那副吃相的确是饿久之人才会如此。
李天启吃完那半只山鸡,已感觉饱了,只是这么一会与那逆天行逆天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倒是猜不透对方从何而来到何而去,虽然方才说不便打听,但其实在心底他是十分想知道这逆天行到底要来这里做什么?这广阔的荒山野岭之中,就这么相遇了,难道真是巧遇吗?
“对了,韩兄,那一夜走得匆忙,没来得及细问,那冯**子手里的东西你有没有见到过?”
逆天行说道。
“什么东西?”虽然李天启一听便想起了他所问的是何物,但却假装不知。
逆天行咽下了嘴里的鸡肉,灌了一口酒,说道:“那是我要追查的东西,本以为并非太重要之物,怪只能怪那些杂碎不济事,也是我那夜手快,一出手便要了那些杂碎的命,事后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回去交差还挨了一顿数落。这不,刚好遇到你。那夜你不也在场吗,有没有想到什么?”
李天启略微感到迟疑,不禁抬头盯着逆天行,逆天行却只顾看着手上的山鸡,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可李天启此时却不知道为何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那逆天行看起来满不在乎,但却像是在暗中盘问着他。
此人会不会正是为追查那奇怪的小圆筒而来?假若是这样的话,那现在自己的处境可是岌岌可危了,若论身手,自己远不是这逆天行的对手。
想到这里,李天启不禁暗中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瞧了瞧四周,只见夜色茫茫,一切都显得非常寂静,更没有青儿姐的身影。
李天启说道:“必兄太抬爱我了,此事应该还是要问您啊,要不是您出手快准狠,想必我也能调查出个子丑寅卯来,可惜,最后我也找不到任何东西,更谈不上线索了。”
“哦……原来也是这样。”逆天行已将手里的山鸡又吃去一半,满嘴的油光,他的双手也是油迹,他突然长叹了一声说道:“当时,我还十分感激你要我向上汇报时不要将你在场的情况汇报上去。”
李天启说道:“没错,的确是这样。我本是岭南分舵鳄雀堂堂主,凌驾在黑鱼堂主和铁蟹堂主之上,当然不能随便争功。”
“是啊。”逆天行道:“我本以为完成任务了,还想着独自领功呢,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场臭骂。”
“哦?”李天启的确没有想到这一层,“后来呢?”他此时愈来愈紧张,几乎屏住呼吸看着逆天行,然而逆天行却始终不与他目光有直接的接触,一时看看火堆,一时又埋头吃着那山鸡,就算偶尔扬起脖子灌一两口烧酒也没有看李天启。
逆天行说道:“后来,我自然是回到事发地重新调查了。不过现在看来,韩兄的确没有把这事当回事啊,也自然没有向上面通报过。”
此时李天启只感觉那逆天行越说越玄,而且与开始时那看似漫无边际的闲聊不同,他似乎正把自己引入那夜发生的事情中去。而且总是若有若无般地旁敲侧击,像是要找到什么线索?
假若他真的回去调查,那必然会顺藤摸瓜,这么一来,那牛姓农户必然也会被他找到,虽然牛姓农户并不知道当时自己和慕容晓月在那鸡舍里找到了什么,但一旦被问起,一定会将自己和慕容晓月的身份说出来,如是这样,那的确有些麻烦了。
想到这里,李天启此时已断定此人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然而现在既然都没有捅破,他也就只好先镇定下来,留待事情发展之后才能采取措施了。
李天启说道:“这当然,方才已说过,我并不想争功。”
逆天行说道:“好。好个不与争功。”他此刻已将那只山鸡吃完,随手用衣袖擦拭了嘴上的油,而双手则在双腿上蹭了好几下,将手上的油迹擦干净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左右两手居然都各拿着一支绿色的竹筷子,那竹筷子各自在他那食中二指之间快速旋转着,就像是玩杂耍的艺人。
可李天启知道事情并不简单,他吃完后就露出这一手,像是准备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