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启赶紧施礼。
元宗尊者似乎怒气冲冲的样子,他狠狠盯了李天启一眼,“玄音,原来人被你带到这里来了?”
想必是他听说晓月失踪后必然也是心头震怒,差人去找李天启却又不见人,是以听说李天启被玄音尊者请去也就顾不上许多,亲自来到了这里。
玄音尊者颔首道:“是,玄音听闻晓月出事后也心急如焚,立马想到了晓月前些时日下山前曾向玄音提起过要与李天启一起下山,当时弟子只是一心想让她下山历练,何况李天启毕竟也闯荡过江湖,想着并无大碍,也就随她去了,却不料发生这种事情,我正要盘问于他呢。”
“嗯。”元宗尊者缓缓了心中的怒意,徐步走到殿首的蒲团上坐下,“玄音,你也坐吧,我们都来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玄音尊者缓缓走到元宗尊者的右边蒲团上坐下。
李天启看到这中态势,也感觉有些紧张,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要看到这元宗尊者,心里都有一股无形的寒意。
玄音尊者坐好后望着李天启,说道:“李天启,你把方才要说的话都说出来吧。”
看着这两位前辈都在自己面前坐好,李天启拱手道:“是。
他清了清嗓子,又暗自平抑了一下心情说道:“数日前晓月找到弟子说是要下山为一农户除妖,弟子起初因为曾与掌门相约……”
玄音尊者干咳了几声,说道:“这你不用说了,就说下山之后遇到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
李天启不知道玄音尊者为何要打断他的话,但旋即又想到他们应该是早已知晓,所以才同意晓月邀约自己陪同其下山,也就没在意,继续说道:“我们来到那牛姓农户的鸡场,查勘了一番后,发觉并不是妖怪作乱,而是人所假扮,于是定好了计策准备夜晚捉那人。果然深夜那假冒妖怪扰民之人出现了,一个照面即被晓月拿下,但我们却发现还有另一人……”
李天启将那夜情况描述了一遍,却隐藏了自己亮出刺客联盟的鳄雀堂主金印徽章的情节,倒不是有什么不良居心,只是他怕会增添麻烦,而这解释起来一时半会也难以讲清楚。他将那事情经过一口气说完,然后神色严肃地看着身前的两位长辈。
元宗尊者听完,看了玄音尊者一眼,玄音尊者立刻颔首道:“没错。这与晓月回来跟我所说一样。”
她缓缓又继续说道:“刺客联盟这个组织已存在许多年了,幕后之人也是高深莫测,而且组织里层阶分明,且他们平日里多以蒙面示人,也不知有多少人涉及其中。不过这白衣教倒像是新进崛起的教派,以前并未听说。昨日玄音还派人特意查了一下白衣教,原来现在的江湖早已被这个白衣教掀起了一波沸沸扬扬的议论浪潮,连许多说书之人也写了白衣教的段子,恍若一夜春风来。”
元宗尊者徐徐说道:“我道中之人一向不卷入江湖的纷争,只是捉妖除怪。虽说这白衣教崛起迅速,不知它幕后都有些什么人物,但也不至于上我武当山随便捉人。你说是吧,玄音?”
玄音尊者说道:“是,师伯说得也在理。”
元宗尊者目光炯炯地望着李天启问道:“李天启,你有没有向我们隐藏什么?是不是得罪了某些江湖中人,惹恼了他们悄悄潜入山中捉人?”
李天启赶紧道:“弟子已全部说出并无隐瞒。”
玄音尊者说道:“元宗师伯,玄音看他也将事情说了个明白,的确与晓月所说的一致,并无出入,可……”
李天启全身一震,元宗尊者似乎听到了玄音尊者的话外之音:“怎么?你有发现?”
玄音尊者看了李天启一眼,说道:“方才他只是说了数天前发生的事,但昨日午饭后,晓月再次与李天启下山,至于去做什么并未向玄月提及吗,不知元宗师伯可否知晓?”
元宗尊者摇头道:“并未提起过。”
玄音尊者说道:“那牛姓农户为了感谢他们捉妖辛苦,曾摆下了全鸡宴请他们去吃,不知道他们昨日午后下山是否就是为了应酬?”
李天启背脊已有些冷汗,他说道:“两位师伯师姑,昨日我们的确是应那牛姓农户邀约,想着此前两位前辈已应允我们下山捉妖,此行也是为了了却那牛大哥的一番心意,故而都没向两位前辈提及,是我们考虑欠妥。”
玄音尊者盯着李天启的双目,淡然问道:“果真如此吗?”
李天启点头道:“是的。我们的确是去了牛姓农户那,再没去其他地方。”
玄音尊者道:“可我问过守着山门的弟子,你们可是深夜方归的?这里面有四五个时辰,你们去一寻常农户之家就算是吃个全鸡宴,难道也需要用这么多时间?”
玄音尊者果然犀利,只是这么一问话就瞧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这怎么办?难道要和盘托出吗?李天启实在不想将那黑色小圆筒的事情说出来,因为他还未弄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何物,可现在他又不得不说了。因为他看到了玄音尊者严厉的眼神,似乎已看穿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