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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染了尘土,他就用衣袖给擦干净,有时还会揣在怀里,嘀咕说着要哄他睡觉,整个人好似魔障了一般。

白童子自然也注意到了,侧眸见时若抱着玉莲笛嘀嘀咕咕说着什么,里边儿提到了要带他回去的话。

如今九宫的门已经被封上,除了谪仙公子外怕是没有其他什么办法了。

不过这门是时若封上的,兴许有法子也难说。

但他一直没想通是谁在帮时若,到现在为止,知道这件事的也就只有庄容和南宫闻。

两个人都死了,庄容被散魂他是亲眼所见,南宫闻的尸躯也是他瞧见的,那会是谁,是谁帮着封了门。

他沉下眸思虑了一会儿,待片刻后他还真想到了事,南宫闻他只看到了尸身,且都被血菇覆盖,其实也看不出到底是不是南宫闻。

这两人又结了盟,难道南宫闻是假死?

满是恍惚之下,他又去看时若,道:南宫闻没死,对吗?

时若听着他的话微愣了片刻,随后才又瞧着手中的笛子,低身倚在了边上,道:死不死还有什么关系吗?

还真的没死。白童子一听便知是真的没死,竟是没想到他们几个连着被摆了两道,嘴角微仰挂上了一抹苦笑。

但这抹苦笑很快却又散去,他再次去看时若,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杀了公子吗?

计划?时若听着这话下意识低笑了一声,连着又念了两句,才道:若是有计划也不至于落得个如此地步,师兄也不会死在这儿,不过就是两个傻子想的蠢办法罢了。

可不就是蠢办法嘛,竟然以为躺在石棺内的是谪仙公子的身躯,挖了他的内丹毁了他的心就能使这个人永远都无法复活。

谁曾想,这些也不过都是假的,谪仙公子的身躯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

就像白童子所言,九宫是谪仙公子的修为支撑,都这么多年了,身躯早就化为白骨了。

都成了白骨可谪仙公子都没死,仍然是能够利用夺舍复活,可见南宫闻的法子根本无用。

两个傻子想出来的傻办法与即将成仙的谪仙公子比起来,也不过就是小孩子玩闹罢了。

但也不是真的毫无计划,不过就是未雨绸缪罢了。

他低眸看向了手中的笛子,眼底地笑意也随之溢了出来,很是欢喜。

如果,吾杀了公子,公子会不会恨吾。白童子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依着自己心底的念想出了声。

时若这正盯着自己的笛子瞧,猛然听到他这话愣了神,诧异地看去,什么?

没什么。白童子笑着摇了摇头,片刻后才起了身离开了。

时若看着他离开眉间都不由的紧皱了起来,虽然他对于白童子了解甚少,知道的也大多都是这人故意欺瞒的话。

但不知为何,方才那句话他觉得白童子并没有骗,想要杀谪仙公子的心是真的。

可他千辛万苦都想要复活谪仙公子,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短短几日而起了杀心呢。

这让他很是不解,但他也没有多想,现在首要的是将缠在身上的银丝解开,然后再想法子把庄容的身子夺回来。

第三百二十九章

时若这又在真元殿内待了几日,期间白童子没有再来过,想来应该是在谪仙公子跟前伺候着。

他对此也毫不在意,九宫内的事他是一点儿也不在乎,他在乎的就只有庄容那具被夺走的身子。

几日里他用尽了法子要将谪仙公子缠在他身上的银丝毁去,可他发现无论他用什么,银丝都完好无损。

更甚至,这银丝还压制着他的灵气,这会儿就是来个练气期的弟子,怕也能将他杀了。

好在,这真元殿除了白童子来过,其他人谁也没有来过。

他挪着身子靠坐在了石棺边上,先前扯银丝耗去了他大半的体力,以至于这么坐着时都有些喘不上气来。

咕噜噜

也在这时,落在一侧的玉笛像是受了牵引般,滚着就到了他的手边,还轻碰了碰他的手指。

时若自然也注意到了,低眸看向了那支笛子,眼底的笑意缓缓溢了出来,道:知道知道,我没事,这银丝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制的,扯不断也烧不断,还把我的灵气也压制了。

他无奈的说着,同时又扯了扯身上的银丝,可仍是没有办法。

只能说不愧是谪仙公子的东西,不过就是一条丝线都能把人完全禁锢无法逃脱,都这么多天了也毫无办法。

他捡起笛子放在了怀中,随后才又撑着石棺起了身,打算去石棺里边儿寻寻东西。

这石棺是谪仙公子躺过的,兴许能在里边儿寻到什么,将这银丝给除去。

只是他这也才探入身子,便注意到门被推开,下一刻更有人闯了进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扰的他抬起了头,一眼便瞧见了入门的人,正是几日没来的白童子,而他的肩头还靠着个人。

他认得,是先前警告他的黑童子,就是看这黑童子的模样好似是受了什么伤。

你做什么!白童子也看到了他,可却见他卧在石棺边上,探着手也不知是在寻着什么。

时若正巧有些寻累了,听着他的一声惊呼也就讪讪地收回了手,道:没什么,就是躺着有些累,站起来活动活动。说着又低身坐在了边上,当真一副起来活动筋骨的模样。

但白童子显然是不相信,眉间微皱着好半天都没有松开。

他了解时若,庄容的死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大到当初直接疯了。

可现在只除了前头几日的绝望外,他发现时若好似不再那么的难过,甚至有些遗忘了庄容一般。

这其中藏了些什么,他一直猜不透,总觉得时若还有事瞒着。

满是恍惚之下以至于他都忘了自己来此处的目的,直到耳边传来黑童子的低喃声才缓了过来。

他见黑童子的面色愈发的苍白,慌忙扶着人到了时若的跟前,道:他被抽了灵气,你帮帮他。话音中还染满了颤意。

他被抽了灵气,你不去药阁,你寻我做什么?时若对于他这么一番话只觉得好笑,这种事自然是要去药阁,寻自己又有什么用。

白童子也看出了他的不屑,但眼下能救黑童子的就只有时若了。

他又看了一眼黑童子,见他的面色愈发厉害,若是再不得到救治怕是真的要死了。

待片刻后他好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轻握了握拳,随后径自跪在了时若的跟前,道:你救救他好不好,只有你能救了。话落竟是还磕了头。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扰的时若愣了好一会儿,竟是许久不曾回神。

要知道白童子在他跟前可是一直都以前辈自称,别说是跪地了,就是连行礼都不曾有过。

现在不仅仅跪了,而且还磕了头。

可饶是这样,他都不想去理会,就是因为他们庄容才被谪仙公子夺舍。

再者,九宫内定是有医仙,不去寻医仙反而来寻自己这个连手脚都动弹不得的人,谁知道又想做什么。

他转过了头,并未出声理会。

白童子见状竟是有些不知所措,低垂着头跪在那儿,半天未有动作。

屋里边寂静不已,谁也没有再出声,只有黑童子传来的低喘声。

许是真的伤的很重,到后头连喘息声都弱了下来,整个人好似死了般寂静不已。

约莫片刻后,他稍稍醒转了些,看到了跪在边上的白童子,轻颤着眸低唤了一声,白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