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前那些什么被仇人杀死,被血菇毒死,全是假的,就是这人故意的。
猛地想到这儿,他心里边儿那是涌上来一团火,亏得他为了南宫闻掉了几滴眼泪,结果竟然是骗自己的。
气恼之下,他上前就要出声。
可话还未出口,南宫闻到是先出了声,只见他微拧着眉,道:你现在去一趟云中,看看庄容在不在,总觉得有些不安。
白君?东方柠听他提到庄容,心里边儿那些恼意全数散去,疑惑地又道:白君回云中了吗?
南宫闻点了点头,道:你现在就去一趟,若是不在就速回来。
哦。东方柠本是还想再问一句,可见他如此焦急,就好似有什么大事一般。
他也就没多问什么,忙出了院子御剑离开。
南宫闻看着他离开,直到身影消失在了南山才收起了笑,目光也随之落在了不远处的竹林中,眼底的担忧也随之溢了出来。
他想定是出事了,不然原定计划是三日出九宫,不管成败。
可现在都已经过了三日,时若仍是没有要回来的迹象。
连时若都出事了,作为要被献祭的庄容,他想应该好不到哪儿去。
又在外头站了一会儿,他才转身回了屋。
至于被他怀疑出事的时若,此时就在真元殿内,蜷缩着身子躺了三日。
整整三日,无人问津。
他以为最多一日,谪仙公子就会让人来杀了他。
若不是被银丝一直缠绕着无法挣脱,他想自己就会解决了自己,绝不会让庄容一人独自走那黄泉路。
既然自己没办法,也就只能等谪仙公子。
谁曾想,等了三日什么都没来。
他低低地冷笑了一声,看着地面的目光也都是恍惚,那儿是庄容被散魂的地方,也是让他绝望的地方。
只要一闭眼他都能忆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化神期的魂魄在即将成仙的谪仙公子面前如此不堪一击,哪怕当初对抗聚魂铃此等邪物时都还能留有一线生机,可在谪仙公子手里确实连半分生的希望都没有。
这也是他最绝望的地方,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瞧着。
师兄,你来带走我好不好?他低低地念着,清泪顺着眼角缓缓落于地面,话音中染满了无措。
而他的这番话下,回应他的却只有满殿的寂静,静的令人心碎。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紧闭的殿门被推开,一道身影缓缓而来。
时若也在此时抬起头看了过去,见行来的是白童子下意识笑了起来,呢喃着出了声,师兄,我很快就来寻你了。
他想,白童子来定是受了谪仙公子的话来杀他,毕竟留着他也没什么用处,甚至还摆了他们一道。
于是他侧过了身平躺着,美眸也缓缓闭上,等着白童子动手。
只是他等了好一会儿却是什么都没有等来,疑惑地睁开了眼,见白童子就在边上,眼里还带着一抹歉意。
歉意。
他看着这抹歉意只觉得讽刺,明明就是动手的人,可却又用这种眼神,这是在恶心谁。
还是说,他以为用这种眼神就能让别人原谅吗?
许是真的被恶心到了,他用着暗哑嗓音出了声,怎么,前辈杀我之前还想让我原谅你吗?
时若。白童子听着他的话沉下了眸,他想要解释,解释他一开始并未将目光放在庄容的身上。
可才启了口他却发现好似并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因为人已经死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片刻后才道:抱歉。
你能让我师兄回来吗?时若听着这一声抱歉只觉得心都在抽痛,凭什么他一句抱歉就能心安理得,而自己的师兄却死在了这儿。
一句抱歉就能让庄容回来吗?能将他被散去的魂聚回来吗?
很显然什么都不能,既然不能又何必如此虚心假意。
他缓缓闭上了眼,不再去看白童子。
白童子见状眼底的歉意也愈发的深,知道时若是不打算同他多说什么,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是彻底让时若厌恶了。
但若再给他一个选择,他仍然是会动手,因为那是公子复活的唯一办法。
殿内寂静了然,他又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只是他这才推了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声音,是时若唤住了他,疑惑地回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