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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自己的傻子就真的回不来了,就因为这个蠢货。

很显然他的心思那人也看出来了,他只冷笑了一声,道:从未爱过。话音里边儿染着前所未有的寒意,冷到令人彻骨。

被捆仙索缠绕的庄容听着这番话突然停下了挣扎,漂亮的凤眸中染上了一抹忧色,下一刻清泪染着血水落了下来。

他看着站在那儿同别人相互依偎的人,看着他们如此的亲昵,心尖疼得连呼吸都不会了。

直到好一会儿后他才低下了头,阵阵笑声溢了出来,不爱我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你为什么还要同我成婚,你不是说永远都不会负我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天际的裂缝再次扩大,红光染在他的身上,好半天后他才抬起了头。

那双凤眸中的清泪散去化为了血泪,指尖缓缓落在了缠绕着自己的捆仙索上,只轻轻一扯就将其扯断了。

众人见状快速退去,直至退出数米之外才停歇。

站在原地的时若却是并未动作,他看着眼前再次疯魔的人笑了笑,片刻后才缓步走了过去,将浑身染血的人抱在了怀中。

这个人是他最爱的人,如果入魔是他最后的归宿,那就让自己陪着他入魔吧。

他伸手抚了抚庄容的背脊,低哄着道:师兄你是不是......连我都认不得了。

话音微散便注意到心口一凉,断剑刺穿心脏传来的疼意将他的话都给压了回去。

可他却是连一声疼呼都未传出,只轻轻地皱了皱眉便笑了。

只是这笑却是有那么些苍白,片刻后他才低眸倚在了庄容的耳畔,笑着道:师兄是我不好,每回都丢下你出去,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乖些好吗?

注意到怀中人传来挣扎时,他又将人搂紧了些,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愣是将人固定在了怀中。

明明他的身子让他多说一句话都费劲,连站着都是一种奢望,可他却是抱着人不愿松开,尤其是心口涌出来的血水让他觉得眼前一阵恍惚。

终于是有些撑不住地抱着人跪坐在了地上,吃力地抚上了他的发丝,哄着道:乖,我是不是说过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记得我只有你一个道侣,师兄你连这都忘了吗?说着又低笑了笑。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话听了进去,方才还近乎疯魔的庄容竟是安静了下来,抬头看向了抱着自己的人。

明明眼前的人他根本就不认得,可看着他的眼睛时却觉得心里边儿都是甜意,甜的他委屈地哭了起来。

怎么又哭了?时若见他哭了,笑着拂去了他眼角的血水,又道:师兄你唤我一声阿若,好吗?

第二百四十八章

这话一落,时若便觉得心口的疼意越来越重,眼前也渐渐恍惚了起来。

果然还是太高估了自己,高估了这份感情。

想来也是,这傻子被伤的如此深,又哪里会认得出自己。

若是今日被伤的是自己恐怕也不想记起来,不想记起这个口口声声说着爱可却又娶了别人的人。

虽然今日娶妻的只是幻境中的人,可那也是在庄容的面前,并且还在他的面前说了那些话。

自己疼着爱着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来欺辱,哪怕是自己都不可以。

只是,只是自己真的高估了。

想着这,他笑着轻吻了吻庄容染着血迹的耳垂,哑着声道:师兄我爱你,我爱的一直都是你,从来都没有变过。

阿......若?庄容听着耳边的话低低地唤出了声,方才还混沌的思绪此时也渐渐清晰了起来,又道:阿若是你吗?说着才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人轻笑了起来,没有一丝方才的疯癫。

他伸手揽上了时若的颈项,嘶磨着倚在了他的怀中,委屈着道:阿若我方才梦到你娶了别人,阿若你没有是不是,我好怕。

真的好怕,真的好怕,怕的浑身都在颤抖。

时若知晓他是醒过来了,笑着点了点头,强忍着心口的剧痛出了声,都是梦,是师兄又做噩梦了,哪里有娶别人,娶的一直都是师兄。话音中带着一抹轻颤,到后头飘散了些。

他知道自己这是撑不住了,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现在又是穿心之痛,能撑着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真是厉害。

可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厉害,自己只是舍不得这个傻子罢了。

这般想着,他轻轻地吻了吻庄容被勒出伤痕的颈项,道:师兄......你要乖乖的,乖乖的,好吗?

他的身子稍稍软了些,可又怕会吓着庄容,只能继续强撑着。

恩。庄容此时也才清醒还有些恍惚,以至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傻乎乎的应着他的话。

只是下一刻他就注意到了异样,胸口被染湿的暖意越来越重,就连周围环绕的血腥味也是极其清晰,晃的他有些缓不过神来。

片刻之后他才低下了头,入眼便见一把断剑刺在时若的心口,鲜红的血水顺着断剑不断地溢出来,好似那云中的天池般源源不断。

这一幕吓到了他,双手微颤着抬起了头,阿若......剑......阿若......阿若怎么回事,是谁伤的,阿若......话音里头染上了哭腔,下一刻竟是哭了起来。

他发现自己害怕的连句话都说不清楚,只是盯着那把还在染血的断剑心颤不已,甚至不敢伸手去触碰。

只是下一刻他却又猛地怔住了,他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想起了自己将断剑刺入了时若的心口。

意识到这儿,他抬眸看向了时若,哭着道:阿若是不是我,是不是我......

乖,我没事。时若看着他害怕的模样,笑着抚上了他的面庞,轻哄着道:师兄还记得我的话吗?我的道侣永远都只有你一人,要好好记着,这回可不能忘了。

庄容听着这话乖乖地点了点头,双手捂着按在了他的心口试图将那溢出来的血水再堵回去,可无论如何都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血水染红自己的衣裳。

错了,错了,都错了。

他哭着摇了摇头,阿若我错了,我没有乖乖听你的话,你叫我别出来可我每次都不听话,阿若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死好不好,我怎么办!阿若我该怎么办!

师兄......时若听着他的话思绪渐渐飘散了些,可眼中却是染上了笑意。

他以为自己到死都不能再听到庄容重新唤自己,以为自己再也不能这么抱着他了。

原来还是可以的,就是有些舍不得,舍不得啊。

真是不想死啊。

明明都死过一回了,应该是不再怕死了一般,可他却发现自己竟然还是怕死,怕再也见不到这个傻子了。

耳边的惊呼声还在传来,可他却已经听不清了。

搂着庄容的双手随之缓缓落了下去,指尖下的血迹染在了庄容的青衫上,只余下了一道刺眼的指印。

庄容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看向了怀中的人,看着闭眸没了半分声息的人,薄唇轻启着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片刻后他才伸手抚上了时若的面庞,指尖轻颤着,阿若?阿若你是困了吗?边说边轻抚着。

可回应他的却只是那阵阵风声,好半天后才抬眸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人,看着人群中同轻冉君相依在一起的人眼底染上了一抹疼意。

错了,错了,错了......他低低地念着,片刻后却又笑了起来,可笑容之中只有无尽的绝望。

待许久之后这笑才渐渐散去,他看着怀中已然没了气息的人,眼中的痛苦快速溢了出来,绝望地哭喊出声,错了!都错了!阿若错了!都错了!我连你都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