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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容见状轻点了点头,随后也将棋子放在了棋盒里边儿,道:师尊可是累了?

倒也不是。青玄长老笑着摆了摆手,又道:只是你心不在焉下起棋来真是不爽快,还是寻你水云师叔下棋去。边说边往外头行去。

随着两人的离开,屋中又陷入了寂静。

时若也在此时走了出来,他看着桌面上的棋局低低地笑了笑,师尊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第二百三十二章

他在说完后又低低地笑了笑,直到屋外的声音彻底消失才出了云鹤峰。

没能在云鹤峰内寻到关于浮华白莲的踪迹,但却从青玄长老口中得来了关于九宫珠的消息。

所以他转而去了剑阁,不过他发现剑阁外竟然有人守着,没有令牌没能进去。

左右思量了一会儿他又回了药阁,见碧浅仙子正在煎药,也不知是何人的。

她听到脚步声抬起了头,见人过来起了身,道:过来把药喝了。

恩?时若还在想着是在给何人煎药,不曾想竟是自己的,有些缓不过神来。

不过再缓不过来也没有多停留,缓步过去接了药碗喝了下去。

苦涩的气息伴随着烫意在他的口中蔓延,微皱了皱眉便全数咽下去了。

你身上的伤是打神鞭?碧浅仙子见他喝了药又开始替他处理身上的伤痕,在瞧见那些伤痕时多少有些被吓着了,身前根本就寻不出一处好地方。

而这上头的痕迹她还认得,是青玄长老才有的打神鞭,一度让她怀疑这是青玄长老打出来的。

时若倒也没有多隐瞒,轻应着道:我没事,随意包扎一下就好。说着才动手将衣裳全脱了,同时也露出了那染了一整个后背的伤痕,触目惊心。

怎么会伤成了这样?碧浅仙子一见这些眉间微微的皱了起来,余光又瞥了一眼他露着森森白骨的右手,道:手也是一块儿伤的?

许是被手腕处的骨头给惊着了,她的话音中还带上了一抹颤意。

时若听了出来,笑着点了点头,只是小伤罢了,仙子若无事我就去屋里陪师兄睡会儿。说着才打算将自己的衣裳穿上。

这些伤经过这几日早就有了溃烂的迹象,若不是他连着吃了几颗续命丹恐怕早就在那天陪着庄容死在棺材里了。

那时他真的已经没了活下去的念头,庄容都走了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继续活下去的念头,兴许就这样陪着死在棺材里才是最好的。

以前觉得那些想要同穴而死的道侣真是奇怪,好不容易修炼到了如此高的境界,甚至已经到了长生不老可却为了自己的道侣愿意结束一生。

如今他知道了,就是因为自己的道侣才愿意结束,就如同庄容一样,为了自己能活过来而放弃生命。

可是他一点儿也不想,他宁愿自己从未回来过,这样庄容会好好的活着,而不是同现在一样只是一具冰冷到即将腐烂的身体。

至于他如今也成了同庄容一样的傻子,若最后庄容仍然是回不来他想自己会带着他睡在棺木中,永远都陪着他。

想着这,他缓缓低下了头,眼中的笑意也渐渐溢了出来,兴许这就是他最后的念想了。

碧浅仙子虽然不知他心中所想,可从他眼中的挣扎也看出了些什么,她没有出声而是仔细替他包扎上药。

直到时若身上的伤痕都被包扎完她才抬起了头,道:你吃了续命丹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危险,吃几贴子药就能好。

她在说完后起了身,接着从一侧的柜子中取出了个小木盒,道:这里头的是浮华白莲的莲子,你应该也发现他那具身子已经有了腐化的征兆,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一堆白骨,你每日都要喂他吃一颗。

仙子知道为何吗?时若当然清楚庄容的状况,从昨日开始就发现了。

可他真真是有些不解,就算是普通人的身体腐化都要多日,可庄容不过才两日就出现了这种征兆,而且是会被瞬间腐化,怎么会这样呢。

而后头他便知道为何了,只见碧浅仙子将东西递到了他的手中,低声道:他是不是返老还童过?

恩。时若点了点头应了。

碧浅仙子见状无奈地笑了笑,道:那就没错了,浮华白莲能续他的命可也同时在透支他的身子,返老还童可见他的状况已经是极其危险了,不过他能够依照还童后慢慢长大也是可以逃过一劫,可如果......

如果什么?时若听着仙子的话沉下了眸,总觉得后头会说让他害怕的话。

他有些不敢去听,可若是不听他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庄容到底为自己还做了什么,那样自己也会疯掉。

事实证明他真的猜对了,庄容真的做了什么。

只见碧浅仙子侧眸看向了外头,沉默了好一会儿,道:如果他中途变回了原来的模样那就说明返老还童的续命失败了,那是回光返照,在续命后还会被散魂也就正常了,因为他已经承受不起一点刺激。

失败?时若一听这话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双眸里边儿有疼意渐渐涌了出来。

那一日清月湖时庄容说自己是逃出来的,逃出来的魂魄同他说话。

可依着此时碧浅仙子的话,那哪里是逃出来的那分明就是快死了所以回光返照,为了能同自己过寻常的一日。

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真真是将他当作了因为吃醋才逃出来。

因为吃醋,呵!

难怪那一日清玉说是自己要了他的命,可不就是自己嘛。

庄容在那颗泉珠上留了气息,自己取出时就切断了那具身子同庄容的牵连,让庄容以为自己死了。

回光返照本就是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如此一来可不就是自己将那口气给打散了,可不就是自己亲手将人送上了黄泉。

呵呵!

他忍不住低低地笑了笑,伸手推开了碧浅仙子替自己包扎手腕的动作,起身回了隔间。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在护着庄容,自己是在宠着庄容,甚至觉得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都不配同庄容在一起。

可事实证明,整个云中门谁都可以,只有自己不可以,自己根本就不配。

看着躺在软榻上安静浅眠的人,他笑着低眸倚在了他的额间,哑着声道:师兄你恨我吗?

这时候他真是希望庄容能起来打自己,能对自己说恨,哪怕说讨厌自己也好。

可他知道,如果这个傻子醒来了也只会傻笑着唤自己阿若,即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是那么傻乎乎的唤自己。

许是心中的疼意太过深邃,染着暖意的清泪顺着落在了庄容紧闭的凤眸上,最后滑落在了发丝间。

而这一幕就好似哭泣的不是时若而是这个已经没了任何声息的人,委屈地哭着。

时若也瞧见了,他伸手抚了上去,哄着道:乖,不哭,夫君在这儿,不哭。搂着将人抱在了怀中,好似只有这样才能给与庄容最大的安抚。

可怀中已然僵硬的身子却又让他心疼万分,甚至连抱着人的动作都在颤抖。

这具身子已经出现了腐化,所以在抱了一会儿后他取了碧浅仙子给的莲子,含着吻了上去。

庄容已经无法吞咽,他只能探着舌尖将那颗莲子往他的喉间绕,接着又用灵气帮着将莲子分化渗入体内。

待片刻后他又脱了庄容的衣裳,搂着他白皙俊美的身子轻轻揉捏着,让他的身子不那么的僵硬。

他这一捏就是一日,手都有些酸涩可却也不舍得停下,抱着人倚在了自己的身上,笑着道:舒服吗?等你醒了我天天给你捏好不好?说着又捏了捏他挂在自己腰边的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