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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架落地传来了一声闷响,上头的骨头也在瞬间全数散落,一颗头颅滚到了她的脚边。

她看着这颗头颅,笑着一脚踩了上去,他早该死了,若不是他玉瑶也不会被害成这样,最该死的就是他!说着脚下略微用了些力道,一声脆响之下头骨直接被踩碎。

不仅仅他该死,张子羽该死,张志也该死,他们张家的全部都该死!玉暖边说边将地上散落的骨头全数踩成了碎屑,眼底的厌恶更是深到快要溢出来,又道:我早和玉瑶说过张家没一个好东西,还有祈人村的人,可她就是不听,非得和这个张子羽相爱!

话音一落,她将一根肋骨踢着飞向了山壁边上,接着传来了一声闷哼。

时若听闻快速抬起了头,一眼就看到了被铁索吊着挂在半空中的人,正是玉暖口中的疯癫道士张志。

方才那根肋骨踢出去后并未落在地上,而是直接刺穿了疯癫道士的心口,源源不断涌出来的鲜血告诉他这个人已经死了。

意识到这儿,他再次看向了玉暖,见玉暖笑看着上头的人,道: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当然。玉暖笑着点了点头,又道:你听过龙母石山的传说吗?龙吟经上记着龙母途经此处使得这儿有了生机,可后头却没有再记载关于龙母石山的记录,你知道为什么?

她说着回眸看向了时若,见他眼底染着疑惑,笑着道: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龙母而是龙女,她怕再发海难于是便住了下来,就住在这座山上,这么一住就是千百年,她终于决定回龙族不再入世,可下山时却遇到了张子羽。

那张子羽生的不错又会哄人,龙女极少见人所以很快就被他给迷了心窍嫁入张家。她在说着这番话时眼底的不屑越来越深,满是不悦地又道:你说可笑吗?堂堂龙女没有三媒六聘没有八抬大轿居然嫁给了一个凡人!说着又是大笑了起来,无一不是在笑着龙女的痴傻。

时若看出了她眼中的疯癫,大约也能猜到龙女嫁给凡人这件事对她的打击极大。

可就是再大也毫无办法,这是龙女自己下的决定,无论是玉暖亦或者是别人恐怕都无法左右,不然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意识到这儿,他哑着声道:所以你让张志挖了张子羽的心,因为他背叛了龙女?

错!但也不能说全错。玉暖伸着食指轻轻晃了晃,笑着又道:他确实背叛了玉瑶,可这不是我要了他一颗心的原因。我要他心是因为这臭道士让张子羽挖了玉瑶的心,说是只有这样才能杀了玉瑶,张子羽那蠢货信了真是挖了玉瑶的心,殊不知不过是臭道士想要龙心修炼罢了。

她说着轻哼了一声,眼底的不屑再次溢了出来,又道:所以我也要让他尝尝被最至亲的人动手挖心是什么痛苦,玉瑶当初是什么样的绝望他也必须尝到。至于那些被抓的女子和普通人我也不过是延续了臭道士的路而已,臭道士拿她们炼邪功,我就喂她们吃噬魂散,多次交、合下来他就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

时若侧眸看向了地上散落了一地的骨头碎渣皱了眉,难怪这道士会死在玉暖这个修为不过两百年的人手上,竟是因为噬魂散导致他走火入魔。

只是让人不解的是,道士修炼邪功才需要抓女子交、合,既然道士死了为什么玉暖还要抓她们?

疑惑之下,他看着玉暖,低声道:你抓她们又是为了什么?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她们?玉暖当然知道时若说的是谁,她这会儿已经没了后顾之忧,笑着出了声,臭道士拿她们炼邪功,我得了他的邪功当然也是抓来修炼,不过我发现喝她们的血可比交、合炼的更快些,可惜臭道士不知道。

时若听着这番话愣了一会儿,显然没能从她的话中缓过神来,你也炼?

当然,臭道士炼不下去的东西我就要炼下去,我要他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玉暖不觉得自己修炼邪功有多么的令人作呕,反而觉得报复到了臭道士而高兴不已,以至于眼底的疯癫也越发深了。

她在说完后又看向了被抱在怀中的庄容,眼底的疯癫渐渐散去化为了痴迷,听了这么多你也算是死的明白,至于你师兄的这颗内丹也该交出来了吧,可真好看,元婴期的内丹就是不一样。

为什么要内丹?时若听着她想要内丹疑惑不已,又道:也是修炼?

他实在是想不通玉暖既然已经杀了道士为何还要杀如此多的人,甚至还让祈人村献祭这些人。

不仅仅如此,还要修士的内丹,也是为了修炼邪功吗?

他的这番疑惑玉暖很快就替他解了惑,就见她厌弃的轻啧了一声,接着才道:你问题还真多,不过看你这模样也是想同你师兄一块儿死,我告诉你也无妨,玉瑶被臭道士挖了龙心还被喂了蛇丹使得她永远都无法化龙,可我将臭道士的内丹喂给玉瑶时发现龙鳞出现了。

我已经杀了数十个修士,挖了他们的内丹,可最高境界的也就那个真武门的金丹期内丹,根本就不够。

她说着再次看向了庄容,笑着道:本来想再骗两个境界较低的回去,谁曾想你们就出现了,元婴期的内丹一定够了,一定够了,只要吃了这颗内丹她就能化龙了,不用再继续待在这让她痛苦的地方了。

话音落下,她的手中出现了一把泛着银光的匕首,就这么冷眼看着没有一丝反抗的两人。

明明前不久在林家时还虚弱的连话都未说清,可这会儿的她却犹如索命罗刹,手起刀落间便要取了庄容的那颗内丹。

额。

也在这时,一声闷哼传来,玉暖手中的尖刃也不过才碰到庄容的衣裳便止住了,她下意识低眸看去,衣衫上有血水溢了出来。

至于本该在她眼里毫无反抗之力的时若再次有了动作,他往前倾了一些猛地将手往她的腹部又入了一些,血水顺着他的手腕快速涌了出来染在了三人的衣裳上头。

玉暖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得瞪大了双目,满是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片刻后才低喃着道:你......你怎么可能?

元婴?时若瞧着她诧异的模样轻笑了笑,又道:你连我们的实力都没有摸清,竟然就敢动手也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说着动手将玉暖往边上推了一些,同时将自己的手从她的腹部取了出来。

指尖上染了她的血水,生生将他的手给染成了血色。

看着眼前的痕迹,他有些厌弃的将上头的血水全数挥至地面,这才缓缓起了身。

也正是他的起身,玉暖眼中的震惊越发深了,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时若当然也瞧了出来,笑着道:有这么震惊吗?说着才将庄容安置在了边上,瞧着他恬静的睡颜这才再次看向了玉暖。

那是闭灵散,你怎么可能解得开,明明就动......玉暖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还想出声可却被腹部传来的疼意给全数压了回去,血水顺着她的衣裳缓缓落在了地面。

她清楚的知道那儿被开了一道口子,想要动手去止血,可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就如同方才的两人一样。

时若见状知晓这是失血过多外加毒性发作导致的,缓步走到了她的跟前,道:不过就是些闭灵散而已,两百年前我就见过了,再者你真的以为我信任你吗?

你......早知道?玉暖低低地询问出声,看着时若的目光也渐渐染上了嗤笑,不知是在笑着谁。

瞧着她如此狼狈的模样,时若到也没有同之前一样故意堵她的话,笑着出了声,一开始当然也不知道,可张志寻来时你对他的反应让我有了其他的猜想,从你每回提到道士以及张家人时都是一副恨之入骨的模样,可那一日张志来你却连一丝恨意都没有,太平静了。

尤其是在得知张子羽的死,你连半分情绪都没有,要么就是真的不在意要么就是在隐瞒着,就如同现在一样。

还有就是你一定没有想到,在唐水镇时我见过真正的张志,我一直在好奇明明是同一个人,可却有两道不同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