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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扯着嘴角的庄容不知他话中何意,更不知边上几人是个什么心思,只想着自己的事,咧着嘴道:阿若他们信了吗?信了吗?

恩。时若并没有将东方柠的心思说出来,而是低声应了他的话。

庄容一听顿时就高兴了起来,即使嘴角被扯疼了也没有抗拒,傻乎乎地笑着。

傻子。时若没忍住低声说了一句。

两人自顾自玩闹着也不再出声,只偶尔会听到庄容的嘟囔声,但更多的还是时若的胡闹。

磕磕磕

也在这时,敲门声传来了。

时若扯着嘴角玩闹的动作也在瞬间止下,回眸看向了紧闭的屋门。

他正想出声询问是何人,可门外的敲门声却突然停下了,但片刻后却又敲了起来而且比较方才还要急促许多。

听着敲门声他下意识皱了眉,随后才回眸看了一眼东方柠,示意他去瞧瞧。

至于东方柠也是一下就懂了,他走到桌边抽出了上头的银剑,缓步走到了门边上。

接着他又瞧了一眼时若,在时若点头后才推开了门,同时手中的银剑直接挥了出去。

啊!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是死人,我不是死人!害怕的声音快速袭来,惊散了屋中的寂静。

东方柠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人愣了一会儿,接着才回眸看向了时若,道:唐水镇遇到的那个疯癫道士。

他?时若疑惑的出了声,也不知怎得下意识看了一眼玉暖,见玉暖也盯着门口这才松开了庄容起身去了门边。

才到门边他就看到了浑身湿透,正疯言疯语说着别杀他的人,可不就是那一日在唐水镇瞧见的那个疯癫道士嘛。

只是他这才看到道士心底的异样便又涌了出来,有什么东西浮出了水面可却又沉了下去,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而且他可是记得这道士明明就跟着梁家的人上了龙母石山,居然又没死。

这让他疑惑地伸手探上了疯癫道士的手腕,细细地探查了一番,道:就是个普通人,怎么会没死?

他们都死了,都死了,我没死,我没死。疯癫道士傻笑着说了两句,可随后却是爬着入了屋中,留下了一地的水渍。

时若见状疑惑地皱了眉,接着才顺着一同入了屋中,就这么看着疯癫道士在地上爬行。

而这个疯癫道士哪里也没有去反倒是爬着到了床边,他攀着床沿看着里边的人,嘿嘿地笑了笑,他快死了。说着才坐在了地上,从怀中掏出了个东西。

本以为是什么寻常东西,可从他指尖上不断落下的血迹,众人皆是被怔住了。

第一百六十章

这......时若看着被疯癫道士捧在手中的东西愣了一会儿,下一刻他就回过了神同时一把银刃自袖口落在手中,猛地朝着疯癫道士的后颈刺去。

可银刃才刚碰到皮肉,就见疯癫道士笑嘻嘻的将手中的东西往床榻上递了一些,鲜红的血水顺着他的指尖快速落在了床面上。

而他就好似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一般,看着眼前的人痴痴傻笑了一会儿,道:他的......他的......

谁?

时若本是想将他的命给取了,可一见他这幅模样以及话中的人不由得好奇了,尤其是被捧在手中的这颗心。

没错,疯癫道士手中捧着的正是一颗心,就是不知是人心还是什么动物的心。

他顺着疯癫道士的目光看向了床面,这床上躺了两个人,一时间也不知这人究竟是在同谁说话。

可余光却瞧见了东方柠的愣神,大约也清楚疯癫道士看的应该不是石松。

既然不是石松那也就只剩下一个人了,玉暖。

也在这时,疯癫道士又传来了动静,他将那颗心往玉暖的面前又递过了些,同时还动手撕开了上头的肉,笑着道:真的是他的,你看......

真是个疯子。玉暖瞥了一眼那颗心冷笑了一声,接着侧眸去看时若,道:你们怎么把疯子放进来了。

时若瞧见了玉暖眼底的冷意,知晓她应该是认识这个疯癫道士,询问着道:你认识他?

哼,整个祈人村都认得。玉暖对此很是不屑,就好似说出来的不是人而是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

她又看了看那颗血淋淋的心脏,将手中的汤药一股脑给喝了下去,道:你不是好奇我和那条白龙的关系嘛,我想就算我不说你们也一定能查出来,关系到也不大就是以前受过她的恩惠罢了,知道她被抓了起来所以才想着救她,至于这个疯子是张子羽的亲爹。

哼!她说着不由得再次轻哼了一声,又道:她死后张子羽一家都疯了,这个张志就是疯了可却还在说她是妖,后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偷了件道袍说要捉妖,活该他们一家子都疯了。

话音落下,她伸手一把挥开了疯癫道士的手,同时也将那颗血淋淋的心脏给扫落在地。

心脏染了尘土一下就脏了,疯癫道士见状忙爬了过去,哆嗦着去捡。

许是他这幅模样太过可笑,玉暖眼底的冷意渐渐散去化为了笑意,笑着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只是这抹笑很快就被她藏了起来,藏入了眼底。

可时若还是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笑意让他清楚这件事并没有如此简单,还有这疯癫道士身上的怪异气息。

一连想了一会儿他才收回了思绪,接着又去看疯癫道士,询问着道:按你这么说,你与张家也算是有仇,你不杀他?

我杀他做什么,不过就是一群傻子罢了,被人利用了还当自己是对的。玉暖喝了药后没有再同之前那般虚弱,这会儿说起话来也是极清晰,同时也能够听出她话中的不屑。

她说了一会儿后就侧身躺下了,眸色底下再次涌现出了一抹笑意,好半天后才道:这个疯子对你没没什么用处,总是喜欢挖些动物的心来送人,也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可能心肠歹毒的人就是疯了也歹毒吧。说着缓缓闭上了眼也不打算再说话,一副准备歇息的模样。

时若听着她的话低眸再次看向了疯癫道士,见他捧着那颗心讨好似的还想给玉暖,可玉暖已经躺下压根就不想理会他。

屋中也随着他这颗心溢满了阵阵血腥味,难闻的很。

约莫片刻后,疯癫道士离开了,可他却将那颗心给留在了屋中,也不知是想做什么。

时若并没有去阻拦,因为他在疯癫道士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丝灵气,就只是一个疯疯癫癫的普通人。

至于那颗心染了尘土被随意的丢弃在床边上,若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什么,恐怕都要以为只是一滩血块。

他又瞧了一会儿侧眸看向了东方柠,道:拿去丢了吧。

真丢啊。东方柠显然也被这颗心给吓着了,要知道他虽然是东方家的小公子,可也没有这么明晃晃地看过内脏,一时间竟然有些不敢去触碰。

时若听着他的话愣了一会儿,接着才道:你想留着?那你留着吧。

不不不,我还是拿去丢了吧。东方柠说着才捡起那颗心跑出了门,很快就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