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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一脸红晕的庄容也瞧见了他转身,慌忙就拖着被褥将自己藏了进去,可因着方才那么一番暧昧,身子瘫软得厉害,竟是连爬动的力气都没有。

时若回身时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坨圆滚滚的被褥,方才还一副娇滴滴惹人怜惜的庄容就躲在里面,可爱的厉害。

他不过只是一眼便觉得心尖又化了一些,想着自己是时候投喂了,于是走到了桌边将汤药收拾干净后,道:这药洒了,弟子重新再去煎,师兄可莫要睡过去了。

啊!庄容原本还因为自己那么一副羞耻的模样而不敢去看时若,这会儿听到又要喝药,惊得就从被褥中探出了脑袋,道:方才不是已经喝了吗?怎得还要喝?说着还撇了嘴,显然是有些不满。

正转身离去的时若听了话,他又回过了身,笑着道:半碗。

半碗一出,庄容哪里还有没听懂的,虽然心有不甘可也只好点了点头,耸拉着身子就坐在床边上可不敢惹时若不高兴。

时若见了心尖有些疼,可这人的身子如此差,就是化神期的境界都拖不回来,若没有这一身修为境界撑着恐怕早就已经入黄泉了。

面上确实什么事都没有,可背后却是一身的病,不是心魔就是迷症,哪里有一个化神期仙人该有的模样。

想到这儿,他直接就去了后院,又重新煎了药才回了寝殿。

见庄容乖乖地等着自己,他端着药碗递了过去,接着才开始收拾散了一地的衣裳。

好半天后,他又坐回到了庄容的身侧,直到这人将药都喝完了,他才出了声:师兄,可要去山下见见那妖兽,兴许会好玩。边说边将空了的碗接了过来,继续哄骗庄容下山。

你要下山吗?庄容有时候是挺能犯傻,可两回听他说到山下,哪里还有听不懂的,低下了眸掩去了里头的苦涩。

第八十七章

山下有这么好玩吗?庄容轻声询问着,可话音里头是难以掩去的失落。

又要走了吗?

他在心中低声念着,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出声询问,问问时若是不是又要丢下自己离开。

可他不敢,哪怕只是随口问问都不敢。

因为他害怕自己的多嘴会惹来时若的厌弃,所以他宁愿乖乖的留在云鹤峰等着他回来,就同之前的那两百年一样。

时若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将药碗摆在桌面后这才又回了床边,瞧着低眸一个劲拧着被褥的人,才道:好不好玩弟子到是不知,就是那会说话的兔子弟子到真是想去瞧瞧,正巧这两日丹山门比试,长老们定是无心顾及我们,不如我们偷着去瞧瞧,如何?

恩?庄容听着那句一起偷着去,愣了一会儿,又道:我们?

显然他是没有想到时若是要自己跟着一起去,以至于傻愣愣地瞧着时若,那是半天回不过神来。

而他这么一副痴楞的模样落在时若眼里却成了抗拒,他轻皱了眉,又开始想着别的什么哄骗法子。

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好法子,无奈之下,他也只得叹了一声气,道:看来师兄是不喜欢,弟子还想着如此好玩的事物,师兄也该会喜欢才是,既然师兄不喜欢那也就算了。

既然骗不走,那也只好将人敲晕绑走了,反正此次下山无论如何都是要将人给带走,他可不想自己离开的时间里又出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只是他这厢才有了要将人敲晕带走的念头,庄容却是出了声,也不知是想着什么,话音中还带着一丝慌乱,但并不重。

就见他一把攥住了时若的衣袖,抬眸用着染满柔情的目光瞧着,低声道:师弟既然想下山瞧瞧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一个人去着实有些危险,你说那兔子有趣,那我也就陪你一同去瞧瞧,也不知是个什么有趣法。他说着还笑了笑。

恩?时若见状诧异了一会儿,但很快他就回过了神,笑着应了一声:那我们明日就走吧,弟子去收拾行李,师兄你先睡吧。

其实他不知庄容怎么就突然改变心思了,但总归是骗成功了,这只兔子只有带在身边自己才能安心。

这般想着,他才起了身去替庄容收拾行李了。

好,那就多谢师弟了。庄容轻应了一声,可却是半分要去睡的模样也没有,反而是卷着被褥就这么瞧着收拾行李的时若,心里头暖烘烘的。

要同师弟下山呐。

到时候可以正大光明的同师弟睡在一块儿。

若是......若是......若是师弟想行事,那我......会不会很疼啊。

若是疼了,师弟不高兴了怎么办。

是不是应该准备些什么呢......

他在心中念着,目光又瞧见时若正在整理衣裳,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慌忙就躲到了被褥中,瞧着自己未着衣裳的身子,面色通红一片。

至于将衣裳一件件整理起来的时若也注意到了他的动静,抬眸就见这人躲在了被褥中,像只虫子一样蠕动着,偶尔还会有浅浅地笑声传来,也不知是在做什么。

他有些无奈的止住了动作,听着耳边的笑声轻挑了眉,才道:师兄,你大半夜笑什么呢,若是让外头的人听了去,还以为你这儿闹鬼了。

恩?还在痴笑的庄容一听到声音就探出了脑袋,见时若正盯着自己,轻摇着头道:没有啊,我有些困了,师弟我先睡了,睡了。他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接着才卷着被褥倒在了床榻上,一副要睡觉的模样。

时若一见哪里不知这人是在装模作样,可他也没说什么,而是轻摇着头继续整理东西。

很快屋中便陷入了寂静,只余下他整理行李装入云鹤布包内的声音,极浅。

这云鹤布包原先只是个普通布包,因着九宫珠被白童子占用着,不得已也只好又取了个储物袋来。

不过那储物袋他放在了云鹤布包中,乍一看他用的还是那只门内派发的布包,实则却成了个储物袋。

他又将庄容的一身蓝衣放入里头后,这才缓步去了床榻边上。

见方才还嬉嬉笑笑闹个不停的人已经睡了过去,精致的面容上染着浅浅地红晕,可眉宇间的忧色却又浮了上来,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

他看着那抹忧色,心疼的伸手抚了上去,低着声道:怎么又忧起来了,又不是有什么国、家大事,值得你睡着了还念念不忘吗?话音里头还带着一抹无奈。

明明方才还是笑笑闹闹的,可睡着了以后却又忧了起来,还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

低眸时又见庄容紧抿的薄唇,思虑了一会儿终究是没忍住吻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啃咬缠绵着。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起了身离开了。

出寝殿时,外头的天色已经有了晨晓的迹象,不再如先前那般漆黑。

清冷的夜风袭来,吹散了他的一头墨发,随风而舞。

瞧了一会儿,他又回眸看了看殿内,确定庄容没有醒来,他才快步离开了云鹤峰。

待时若再出现时已经是在药房了,这会儿离晨起还有几个时辰,他打算趁这个时间炼两颗悟道丹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