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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若听到仙子的话沉下了眸,接着又去看怀中昏迷不醒的人,见庄容并未清醒叹了一声气。

他转过了身,这才将人放回到了软榻上,可看着子苏的目光却都是寒意,对这人也越发不喜了。

果然是很讨人厌啊。

两人的针锋相对,碧浅仙子也瞧见了,可她什么都没说而是去看庄容。

时若见状却是先她一步低下了身,指尖缓缓抚上了庄容的颈项,轻抚了片刻才道:师兄,弟子知道你这两日精神不济,你若是累了就安心睡着,弟子不走了,在这儿陪你,恩?

什么失心药散,什么唐门,他统统都不想去管了,方才就是因为急着要去见唐飞才出了这档子事。

意识到这儿,他伸手想要将人扶正一些,可随后却听到耳边传来了浅浅地轻吟声。

原本还因为昏迷不曾清醒的庄容在此时有了动作,漂亮的凤眸轻轻颤抖了片刻,好半天后才缓缓睁开露出了里头染着迷茫的眼眸来。

许是才醒,庄容有些瞧不清眼前的人,可隐隐仍是能瞧出是谁,笑着唤出了声:师弟?话音轻柔,犹如清风拂过心房一般,温文尔雅。

也正是他的一声轻唤,惊到了站在边上的子苏与碧浅仙子,显然是没想到这人竟然会毫无征兆的就醒来了。

尤其是碧浅仙子,惊得看向了时若,半天回不过神来。

时若并没有理会这两人的震惊,而是轻应着回了庄容的话,接着才道:我们回云鹤峰再睡,恩?

好。庄容轻轻的点了头,瞧着时若的凤眸中好似染了水一般柔情。

可正当时若将他抱入怀中时,他却又慌乱挣扎了起来,最后在众人疑惑地目光下出了声:师弟你不是有事吗?我自己回去便好,师弟你的事要紧。他说着就从时若的怀中挣脱了出来。

只是他才挣脱却又因为恍惚侧了身倚在了时若的怀中,面色苍白身子瘫软,很是憔悴。

他有些无奈地抬起了头,看着时若的目光也不再同之前那般柔情反倒是带着一丝无措,抿着唇道:抱歉。凤眸低垂,掩去了里头的歉意。

师兄......时若一见庄容又开始小心翼翼地道歉,只觉得心尖疼得厉害,将人往怀中抱了一些,这才出了声:不是什么要紧事,这儿味不好闻,弟子这就带你回去。

说话间便要将人抱起离开,可衣襟却被攥住,随后还有浅浅地话音传来。

他一开始并没有听清,于是低眸靠在了庄容的边上,这才听清这人说了什么。

只听到庄容用着极致轻柔的话音,道:那......你别去寻她。说完后又抬起了头,就这么瞧着时若,等着他的回话。

第七十四章

别去......好吗?庄容瞧着时若又出了声,攥着衣襟的指尖也随着他的话音泛起了森森白晕,触目惊心。

他不敢去想时若将自己送回去后,兴许还是会去寻轻冉君,真的不敢去想。

仅仅只是想到时若会去寻她,会同她说笑,甚至还会同她双修,他便觉得浑身都冷的厉害,险些连呼吸都停滞了。

这也使得他看着时若的目光都带着祈求,求着这个人不要去寻轻冉君。

而随着他的胡思乱想,原本已经有些红润的面庞此时却又苍白了起来,整个人憔悴的可怕。

时若见状虽是不知这人究竟在说谁,也不知庄容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大约也清楚这人应该还不大清醒。

不然他可不觉得这人怎么会对着自己说这些奇奇怪怪的事,兴许是又将自己当作了别的什么人。

想到这儿,他有些无奈了,可面上却仍是顺从着,低声道:好,不去见她。

庄容听了后嘴角微扬笑了起来,笼罩在眉宇间的忧色全数散去化为了笑意,片刻后才点了头倚在了时若的怀中。

又过了一会儿,时若才抱着人起了身,明明庄容的年纪要大他许多,可将人抱起来时却是感受不到半分重量,就好似抱着一堆棉花一般。

他知道庄容总是会想很多事,有的没的总能被他想到一块儿去,以至于老是一副忧心愁愁的模样。

想来定是因为那个已经死了的人,忧虑太多,所以这身子是越来越瘦弱。

明明修为境界已经入了化神期,徒手都可以灭一个普通门派,可身形却纤瘦的如同随便一闹就能散架一般。

他虽是无奈可却也说不得什么,就怕说多了这人又要开始胡思乱想,叹着气准备离开。

可走之前瞧见碧浅仙子站在边上,想着自己总归是要将人从药阁带走,于是又乖顺的对着仙子行了礼,道:仙子,师兄闻不得药味儿,弟子带师兄回云鹤峰了,至于该吃的药弟子过些时候会来取,麻烦仙子了。

说完后他便转过了身径直离去,在路过子苏身侧时,他什么也没说只瞥了一眼。

入云鹤峰时已经是片刻后了,路上并未遇到什么弟子,想来应该是还在武斗台那儿。

时若并没有去理会这些,而是抱着人回了寝殿。

叮叮当当

清脆的清音伴随着推门声一同传来,他下意识看向了不远处挂在窗前的清铃,见那铃下的金丝碎珠缓缓飘动着,悠扬婉转。

恩?他瞧着那叮叮作响的铃铛疑惑不已,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可又说不出什么来,也就没去管它了。

至于倚在怀中的庄容听到清铃的瞬间身子都不由得僵硬了起来,揽着颈项的双手更是因为这些声音轻颤着,好半天都不曾缓过神来。

直到听到了时若的轻唤,他才堪堪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床榻上,呆愣地出了声:什么?

师兄你在想什么?时若看着一脸恍惚的庄容疑惑不已,不知道这人是在想什么竟然出神的如此厉害,自己喊了半天都没有回神。

不过下一刻他就瞧见庄容轻摇了头,知晓这人是清醒过来了,这才起身准备去关门。

可才转身,连步子都不曾跨出去,衣摆却被拉住了。

满是疑惑之下,他回眸看了过去,就见自己的衣摆被庄容攥在手心中,俊美的面容上再次染上了忧色,久久不曾散去。

你要走了吗?你是不是要去见她......庄容慌乱的出了声,他以为时若之前都是骗自己的,将自己骗回云鹤峰后就又要去见轻冉君,就像方才一样。

以至于他攥着衣裳的力道也加重了一些,就好似他不攥紧就再也见不到时若了一般,凤眸中布满了委屈。

时若一见知晓这人是又开始糊涂了,也就未多想,而是伸手指了指大开的殿门,才道:师兄莫慌,弟子只是去关门,哪儿也不去。

他到是不知道,庄容在没有犯迷症的时候竟也是这般的黏人,虽然精神还是有些不太对,但比起犯迷症时要清醒很多。

这让他想到了以前的日日夜夜,无论自己去哪里这人都要跟着,除了自己叛门的那段时间。

这般想着,他动了动身子,准备去关门。

可庄容就像是一条小尾巴一样,他起身也跟着起身,攥着衣裳就是不肯松手。

时若见了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也就任由这人跟着自己了,直到关了殿门才又将人领着回了床榻上。

他瞧了瞧昏暗的寝殿,接着又看向了庄容,道:师兄你先睡会儿,弟子就在边上。

不想睡。庄容坐在床沿边上,轻摇了摇头,抗拒着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