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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方才为何要自己去纠缠那条蜈蚣......时若瞧着庄容离去的身影,眼里染上了一抹窘迫,指尖顺势抚上了额间就好似要掩去他的尴尬一般。

以前他护着庄容的时间太久,以至于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将人护起来,就连同现在也一样。

可他全然忘了此时的自己只不过就是一个练气小弟子,而人家庄容则是云中门仙师,这哪里用得着自己来护。

轻轻地叹了一声气,又在原地坐了好一会儿才起了身。

接着他又看向了四周,见庄容瞧着方才蜈蚣死的地方,也不知是在瞧着什么。

他将视线收了回来,又看向了别处,心里头一番思量。

这条千年百足蜈蚣会出现在这儿,必定是有什么原因,兴许就是在守着什么东西。

第十九章

时若瞧了一眼站在废墟边上的庄容,往后退了一些,又瞧了瞧昏迷不醒的卓姓师兄,这才放出灵识查探四周。

此地一看便是那条百足蜈蚣的栖身之所,虽说庄容在前头查看,可他也没有随意走动,谁知道这儿还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个村落并不大,可却也不小,想必应该就是当初被妖物肆虐的村落了。

只是他用灵识查探了许久却也没能寻到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只除了那些碎肢残骸外竟是连一株像样的毒草都不曾见到,只觉得有那么一些失落。

又找了一圈后仍然是没有半分收获,他凝眉看向了之前被百足蜈蚣盘旋的那棵古树,哑着声道:怎么会没有呢?难不成它真是随意行走才入了这儿,正巧又被几位师兄给发现了?

会吗?

按说是不会。

这条百足蜈蚣一看就是已经修炼了千年的毒物,往往此类毒物是不会随意四处游荡,因为它们会守在寻到的至宝边上,直到至宝成熟再将其吃掉来增长修为。

再者,看这条百足蜈蚣这般模样必定也是在守着什么东西,不然也不会这么久了还留在这儿。

一个筑基期的弟子可能打不过它,可连同卓姓师兄加起来都有四五名弟子,怎么说也能与其打斗一番。

可是它不但没有离开,甚至还拖了这么久。

这儿一定藏着什么东西,而且这东西必定是极佳的。

意识到这儿,他看着那棵参天古树出了神。

奇怪,打了这么久屋子都倒了,这棵古树怎么连个动静都没有?

古树!

时若此时好似被人开了七窍一般,定眼看着那棵枝叶繁茂的参天古树,眼里染满了星光。

难道真是那棵古树!他哑着声念道。

也在这时,他突然便想到,自己与百足蜈蚣打了许久,可那只蜈蚣却是如何都不肯出古树的范围。

若当真猜想不错,那棵古树底下定是藏着东西。

想通了之后,他往后头又退了一些,接着绕过了几座屋子去了古树边上。

庄容仔细看了四周见并没有什么危险后他才回过了身,本想唤一声时若,可方才的位置根本就没有人。

不仅仅方才那儿没人就连卓姓师兄那儿也没有人,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里一片慌乱。

不再多想,他快步就朝着前头行去,眼中的慌乱更是越发深了。

已经跑去古树后头的时若却是一点也不知道庄容的慌乱,他在古树边上找了一圈,果然在后头瞧见了一具染满青苔的森白骸骨。

骸骨是最普通的骸骨,可与其他不一样的是,这骸骨的头颅上头竟是生着一株青翠嫩草,这会儿正随着清风缓缓飘动着。

此草生的即为普通,可上头的蓝色果子却是极其惊艳,隐隐还散发着微弱的亮光,竟是将那具已经化为白骨的头颅都给照的泛起了淡淡微光。

通灵草!

时若看着头颅上的草诧异不已,他此番入暮色延年正是为了寻通灵草,可之前是打算去暮色北边寻,那儿通灵草极多。

只不过那些通灵草大多也只有几年的模样,此时瞧见的这株却已经有了千年,而且这果子还有了开花的迹象。

一旦开花就说明此草年岁已过两千年,可以说是上乘至宝了。

难怪那只百足蜈蚣要守在这儿,原来是想守着这株两千年的通灵草精修啊。

想到这儿,他准备将这株通灵草收入囊中。

可才有动作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低沉的脚步声,时若收了动作快速回身看去,见站在后头的是庄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师兄是你啊,我还以为又来了......一只蜈蚣。

为什么不同他们在一块儿?庄容听着时若的话并未理会,而是径直出了声,将他的话全数堵了回去。

至于站在原地的时若听闻愣了一会儿,但很快就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他指了指古树底下的那株通灵草,道:我方才发现这株通灵草,所以我想将它挖回去。

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我让你同他们待在一块儿。厉喝声再次传来,庄容伸手一把拉住了时若的手,将人拉着到了身前,凤眸里头染满了冷意,又道:你为什么不听话!

厉喝声中还染着怒意,时若一见被惊得愣了神,僵硬着身子竟是半天回不过神,以至于连话都忘了回。

这人怎么了?

好好的发什么疯?

他对此满是不解,正想询问一番可拉着他的人却是松了手,接着往后退了一步。

抱歉,我方才......庄容低声说着歉意的话,就连话音都变回了之前的模样,就好似之前厉喝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本就很是迷糊的时若此时越发的迷糊了,这人方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毒草吃多中毒了吧。

一想到庄容可能是中毒了,他将心理那些疑惑全数压了回去,低着声道:师兄你没事吧,我帮你......瞧瞧。

不用了。庄容推拒了时若,接着便快步离开了原地。

时若侧眸看着庄容离去,看着他那清冷孤傲的身影晃了神,好半天后才出了声:怎么了这是,疯疯癫癫的,难不成真是之前毒草吃多了?说完还轻轻地摇了摇头,眼里头越发的疑惑了。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就是打了个百足蜈蚣怎么就开始发火了。

我又没招惹他,奇怪。

他在心里头低低地念叨着,片刻后才去挖那株千年通灵草。

原本还因为寻到了千年通灵草而高兴不已,这会儿他可真是高兴不起来了,只因为庄容那一副疏离的模样好似在等着自己去哄他一般。

可是,被凶的不是自己吗?

为什么是自己去哄?

莫名其妙。

三人离开百足蜈蚣的巢穴已是片刻之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久后还下起了细雨。

时若在不远处寻了一处还算安全的山洞,又在洞里头洒了驱虫香这才坐在了洞门边上,可目光却是怎么都不愿放在庄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