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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时若难得的乖巧了一回,也不说别的只应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反正师兄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与其看着庄容一副忧愁的模样,他到是宁愿瞧着这人犯傻的模样,定是极好看。

这般想着,他浅浅地笑了笑。

两人相视而笑,倒显得有那么一丝暖情。

可站在边上的子苏却是感受不到半分暖情,他看着时若的目光也愈发的暗沉,好一会儿后他才出了声:白君,仙子还在药阁等我们,我们还是快走吧,莫要让仙子等久了。说着便要去拉庄容的手。

不过他的动作还未落下,庄容却是先收回了手,指尖搭在了拂尘上,躲开了子苏。

你吃了玉浆果,正巧我要去药阁那儿,你同我一起吧。庄容没有去理会子苏的失落,而是看向了时若,用着染笑的话音,又道:下回可不能胡乱吃了。

时若瞧见了方才那一幕,下意识轻挑了眉,也不知怎得心里头有那么一丝窃喜。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到是像一名被师兄教诲的小弟子一般乖乖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们才去了药阁。

约莫走了片刻,时若才跟着庄容到了药阁,才入里头便嗅到了一阵阵淡淡的药香味儿,比药房那儿的还要重。

他是闻习惯了的,所以倒也没什么感觉。

可庄容最是厌恶药,以至于才入门便又拧了眉,指尖捻着衣袖挡在面容上,将那儿飘来的药味儿都给遮去了。

时若见状低眸笑了起来,还真是一点味儿都闻不得啊。

庄容。在这时,殿内传来了一道女声:你再不来,我可就要去云鹤峰寻你了。

随着话音落下,从里头行来了一名身着蓝衣的女子,精致的面容上还挂着一抹笑,她的手里头捏着一根人参,想来是在忙碌中匆匆赶来的。

时若认得此人,正是碧浅仙子,他往后头退了一些乖乖行了礼。

至于站在边上的庄容听着仙子的话浅浅地笑了笑,片刻后才出了声:让仙子担心了。

你啊,上回让你吃的药吃了吗?碧浅仙子看着站在面前的人,接着又去看后头的子苏,见子苏摇了头便知是何意了,很是无奈地又看向了庄容,道:知道你不喜欢药,我特意让人在上头裹了糖霜,怎得也不吃呢?话音里头透露着浓浓的无奈。

庄容只是笑了笑却并没有回话,惹得碧浅仙子连连叹气,她又说了一句这才唤着他们三人进去了。

药阁内的弟子并不多,只依稀几个正在整理药材以及熬药,很是忙碌。

很快,他们就跟着碧浅仙子去了隔间,入内后里头飘来了淡淡的檀香,隐去了外头极重的药味儿。

碧浅仙子将桌上的药材全数整理后,才回眸去看庄容,正想说话就看到了跟在庄容边上的时若,疑惑地道:这是?

听到问话,庄容回过了头,瞧了一眼时若后才笑着回过了头,道:是水云师叔的弟子,他误食了玉浆果,仙子替他瞧瞧吧。

玉浆果?碧浅仙子听着庄容的话看向了时若,方才没有细看,这会儿仔细看了才发现了时若颈项上的痕迹,哑着声道:不就是一颗玉浆果嘛,随便吃颗解毒丹就好了,到是你庄容,昨日夜里迷症没有发作吗?子苏说早晨看到你是在屋中而不是在外头。

早晨?

子苏?

这话明明是问庄容的,可时若却觉得这好似是说给自己听的,下意识侧眸看向了站在庄容边上的人。

之前也只觉得这个子苏很碍眼,此时一看果真是碍眼的很。

这云鹤峰什么时候别的一些阿猫阿狗也能上去了,而且还去了庄容的寝殿。

一想到自己离开后庄容那才睡醒迷糊的模样让别人瞧了去,而且当时还未穿衣裳,他只觉得心里头憋着一口郁气,怎么都散不了。

于是他又看向了庄容,见庄容正与碧浅仙子说着话,姣好的面容上还挂着淡淡的笑,瞧着便是令人心动。

可如此动人的一幕,时若却是半分也瞧不进去,甚至连他们说了些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只这么冷眼瞧着庄容。

心里头就好似被打翻了陈醋一般,酸的厉害。

许是他这么一副模样实在是太过晃眼,庄容也注意到了,他在碧浅仙子起身取东西时侧过了头。

见时若盯着自己,疑惑地出了声:怎么了?话音浅淡,犹如泉水一般悦耳。

他瞧见了?时若本想不去理会,可听到庄容的询问时,却什么都没有想就出了声。

不仅仅出了声,而且疯了一般想要知道庄容那一副模样是不是被人瞧了去,是不是子苏看到了他的身子。

但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慌忙低下了头,不知自己为何会想这些。

庄容见状愣了一会儿,看着时若低下了头只以为这人是因为吃了玉浆果难受了,指尖抚上了他的颈项,细细地轻抚着上头的红痕,哑着声道:是不是很疼,让仙子给你瞧瞧?

不疼。时若轻轻地摇了摇头,微微的叹了一声,这才将心中的杂念全数扫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碧浅仙子取药回来了。

本还想再问一番的庄容循着声音瞧了过去,见碧浅仙子又取了几个瓶子过来,眉间微皱染上了一丝忧愁。

碧浅仙子一见也知道这人定是在抗拒,她有些无奈地出了声:你最近迷症越来越严重了,这药是定神的,你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也该为了青玄长老想想,他若是知道了该多心疼。

她有时候想想庄容还真是可怜,最敬重的师尊让最喜欢的师弟给杀了,之后连最喜欢的师弟也死了。

一个人独守着云鹤峰,也不知是要等谁回来。

以前的时候,青玄长老和时若会盯着他吃药,青玄长老死后起码还有个时若活着,就是为了时若他也会吃药。

可是,自从十年前时若死在忘尘峰后,这个人便再也不吃药了,有时候被折磨的快疯了也不肯吃。

都以为庄容是因为讨厌吃药所以才不吃,可是她知道,是因为已经没有人能让他找理由去吃了。

想到这儿,她轻轻地叹了一声气。

庄容不知碧浅仙子心中所想,他摇着头浅浅地笑了笑,道:不碍事的。

第三十三章

一句不碍事,听得在场几人皆是心头一怔。

时若不知,可碧浅仙子却是知晓的清清楚楚。

是因为没了念想,所以活着与死了也没什么变化了吗?

意识到这儿,碧浅仙子又出了声:庄容,你也不想他不来见你吧,你若是夜夜迷症发作,他就是想入梦都没法入,你说是吗?

他......庄容听着碧浅仙子的话低下了头,凤眸中染着一抹无措,持着拂尘的指尖不由得轻颤了起来,好半天后才出了声:他不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