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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钱从哪里来?又或者说,她到底支付了什么代价?

郗刃说话的时候,秦陆的后背就一直在隐隐发冷。

他也想到了一种可能,但他不敢相信,毕竟这个猜测太过匪夷所思。

她做了某种交换?

是的,恐怕是这样。

郗刃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淡声道。

她愿意留在废土城,恐怕是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交换的了。

副本是她最后的倚仗,但这种倚仗并不安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丢掉性命。

所以与其回到生机断绝的世界,不如留在副本中缓慢死亡,我说她那样也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遗憾的是,她还是得回去。她的世界已经pv化了,所有人都按照奇怪的规则生活而不觉,正常的位面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可能这也是冷泉港会成为副本的原因。当世界出现严重的问题,无法自行纠错,来自异世界的玩家可能会是最后的救赎。

后面的话郗刃没说,但秦陆听明白了。

在错误道路上前进,没有希望的世界会生成副本,而当整个世界都成为副本,那就意味着崩坏即将到来。

进入副本的可能是最后的救赎,那也只是可能而已。

如果本世界的人自己不想改变,反而将救赎作为另一种可以攫取的资源,那这个世界的灭亡几乎无可挽回。

他们自己亲手切断了最后的希望。

比如废土城。

小刃。

秦陆犹豫了一下。

有些事他好奇很久了,一直找不到机会。

今天既然聊到副本,他便试探着问道。

我发现,你对系统的事,知道的很多?

你在极东之岛的时候也连接过系统么?

他其实更想问郗刃血契的事,但话到嘴边他又吞了回去,转而换了一种方式。

郗刃摇了摇头。

我没有连接过系统。

那你怎么知道世界生成副本的事?

秦小鹿追问道。

我记得你之前也说过,没有问题的世界是不会生成副本的,你怎么会知道?

郗刃一愣。

我就是知道。

他下意识地回答道,脸上罕见地露出一抹不确定。

有些事我不记得了。

他这样说,秦陆也不好再问,但这个疑惑总归是种下了种子。

相处越久,他越发觉得小刃的□□,不单单是狗8对他的态度,还有他的能力,能够随意将域外的人或物带入带出副本,这种设定几乎是逆天的存在。

这样的人,怎么会受困极东之岛?

不过秦陆也感觉不到小刃有什么恶意。

到目前为止,他和这位室友相处融洽,不但生活水平显著提高,人身安全也很有保障,更别说抱大腿还清欠债了,亲兄弟都没这么好。

小刃不愿意讲,那他就当做不知道吧。

反正,早晚都会清楚的。

七天一晃度过,很快到了进入副本的日子。

秦陆和郗刃站在海边,一道白光闪过,只留空荡荡的沙滩,一浪拍过一浪。

第66章 模块岛

起来, 起来,到时间了。

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用力地推搡了几下, 语气中透着不耐烦。

天资这样普通,偏偏还好吃懒做!人家比你美还比你努力, 我看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他睁开眼, 只看到一个高壮的后背。

你是

啊?!我说小兔崽子你睡糊涂了吧!你连老娘都不认识, 白养你这么大, 你这个白眼狼崽子!

那高壮的身影转过身, 露出一张格外怪异的脸。

单看五官都是漂亮的, 高鼻梁、双眼皮、微微上翘的唇, 色泽水润艳丽。

偏偏组合在一起,也不知是角度还是什么,透着让人不舒服的味道, 尤其被注视的时候, 非但没有美感, 反而会觉得诡异。

你那是什么表情,小兔崽子,是在嫉妒老娘的美貌么?!

那女人伸出手,粗壮的手臂直接揪住他的头发,将人生生从床上拽了起来,拖到床前的镜子前。他的头皮被揪得生疼,额头顶到冰冷的玻璃上, 耳边充斥着女人恶意的笑声。

哈哈哈,好好睁眼瞧瞧, 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一生下就注定是社会的垃圾, 你们一点价值都没有!

他挣扎,想要把头发从女人的掌控中解救出来。可他伸出的手臂苍白细弱,连对方的一半都比不上,如蚍蜉撼树一般,根本毫无作用。

小兔崽子,女人把他的脸压在镜子上,恶狠狠地说道。

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你这么丑,根本不配活在世界上!感谢伟大的pv集团吧!是那些仁慈的人出钱开办遗弃收养所,给你们一口饭吃要我说,你们这种卑劣丑陋的基因,根本就应该自然淘汰,根本不配生存下来!

pv集团那是什么?

他勉强睁开被挤压的眼睛,看到的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不,也不能说是平平无奇,仔细看起来五官都是好看的,只是苍白的皮肤被一大块青黑色的胎记覆盖,格外抢眼,五官的轮廓反倒被衬得斑驳模糊。

丑,是真的丑,鬼面一样的可怖。

他眨了眨眼,目光上移,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不集中在胎记上。

似乎已经达到了想要的效果,高壮的女人终于收回了手臂。

她冷哼一声,只看了他一眼就移转视线,仿佛是在看一团恶心的垃圾。

距离第一次评定还有一个月,你白吃白喝的日子也没几天了,成年之后你就得滚出去!

她转过身,一边走一边大声地抱怨,生怕外面的人听不到一样。

这么丑还不思进取,出去就活该饿死!外面可没有我这样的好心人!

活着没有一丁点价值,死了还要麻烦我们给收拾后事,呵,你要是识相点就自己去生化回收站,也算给社会做点贡献了!

说着,她就气冲冲地走了,把门摔得呯呯作响。

他从地上爬起,端正身体,再一次打量起镜中的这张脸。

眼睛有些肿,但五官还是很熟悉的,这是他的脸,他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