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一下子就轻松了。
说傻也好,乐观也罢,反正事已至此,暴躁愤怒也没甚用处,不如想想怎么让自己好过一点。
忧郁痛苦憋闷都是没用的东西,不但不能改变现状,而且还会严重影响身体状况,导致债务延期。
他这不还有个任务简介么?!也算是有点优势了。
秦陆很快接受了现实,准备先沿着海岸线探探路。
沿着土路走了大半个小时,果然看到了海滩。翻涌的浪潮间,一艘游艇正搁浅在沙滩上。
秦陆走上沙滩的时候,系统提示音响了。
滴。副本计时开始。
静止的世界骤然解封,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甲板上也有了动静。
他点开笔记本看了一眼,果然看到空白的岛图有了填充,出现了游艇的标记。
只是明明游艇的标记已经点亮了,可用模块一栏依旧是灰色的,不知道是探索进度不足,还是游艇压根就不能带走。
嘿,哥们。
秦陆抬起头,正看到一个留着锅盖刘海的精神小伙趴在船舷边。
你怎么下去了?
正说着,又有一颗脑袋探了出来,这次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他和蔼的朝秦陆笑笑。
小兄弟,岛上有吃的吗?
秦陆一愣。
岛?什么岛?
他抓了抓头。
我还想问呢,这是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
中年人的目光在他脸上梭巡了一圈。
你不是岛上的人?
不是。
秦陆摇头,一脸茫然。
我是南市人,一睁眼就在这儿了。
系统说的清楚,不能让玩家发现他的身份,否则就算任务失败。
如今玩家都在船上,就他一个人在船下,的确有些扎眼。
但他没办法。
他一踏上沙滩,副本就自动开始了,根本没给他跑上船伪装的机会,现在只能想办法蒙混过关。
南市?
中年人收敛起了笑意。
巧了,我老家就是南市的,你在南市哪里?
南市黄鹄路,我在红草莓便利店打工,今天上晚班。
秦陆答得无比自然,然后理直气壮的反问。
这是哪里?你们为什么都不下船?
他这个态度,倒是把精神小伙逗乐了。
哥们,你新手吧?这里是,你算运气好没瞎jb走,上次有个沙雕开门就死了。
他似乎没有怀疑秦陆的身份,叭叭叭叭介绍了情况。
生死副本啊,说死就死!开局的时候别乱走,投放点有五分钟的保护期,在里面呆着没危险,但你要是出了安全期,那可说不好会发生啥
咳咳。
中年人剧烈地咳了几声,打断了精神小伙。
你也是玩家?
他问秦陆,那你说说,你的任务是什么?
秦陆摇头,继续装傻。
他当然知道任务。
可他不能说,因为他不清楚普通玩家的面板上都会提示些什么。
刚进场的萌新,不懂副本,这也是说得通的。
好在船上的其他人也都是新手,一问三不知,反倒衬托得眼镜中年和精神小伙十分突兀。
我是老玩家。
精神小伙倒是很干脆地承认了。
他对着中年人咧了咧嘴,大哥你跟我差不多,都是通过关的吧?
别拿身份说事,没必要,内鬼不可能来菜鸡场,吓唬新手没意思。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十分随兴,听得中年人脸色阴沉。
他有些拉不下脸,一声不吭进了船舱,闷头开始收集物资。
这个动作惊醒了众人,船上的玩家们纷纷效仿。
秦陆也混上了船。
游艇不大,秦陆很快就摸清了构造,他找到了一个袋面包和一瓶水。
船上物资有限,玩家们因为抢东西而闹得很不愉快,很快分裂成三个阵营。
以眼镜中年为首的团队人数最多,包括两个白领,一个中年大婶以及一个快递员,五人都选择在进入副本的第一日,暂时留在游艇上观望。
一对情侣经过商量,选择追随看上去十分凶悍的花臂大哥,三人准备沿着靠海的岸滩探索,找适合隐蔽的地方露营。
只剩精神小伙一人,孤零零。
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还没表态的秦陆。
兄弟够意思!既然你信得过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弟弟了,有哥一口吃的绝对饿不死你!
秦陆:我不是,我没有
他想独自行动。
在天黑之前,如果能扫开一部分岛图,那对之后的行动肯定大有好处,组队反而麻烦。
可现在精神小伙强拉他,身为一个萌新,要是拒绝就太奇怪了,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好吧
见他答应,精神小伙十分高兴。
我叫贾英俊,你看着比我还小哩,叫哥就行。
谢谢哥
秦陆顿了顿,状似无意看了无波无澜的海面一眼。
这海怪的很啊。
他抓了抓头,忽然开口道。
我看着就心慌,你们在船上过夜安全么?
在船上过七天就等拿奖励,天下会有这样的好事?
第3章 一座岛
秦陆这番话,是对着船上留守阵营说的。
这里的海黑沉沉的,像一滩浑浊的胶冻,隐藏着看不到的危险。
更糟糕的,是岸滩布满礁石和泥沼,别说船走不了,人踩在上面都很难行动。
万一有突发状况,船上那几人谁都不好逃。
秦陆可不是在杞人忧天,副本概要虽然只有短短几行字,但里面还是能拼出不少讯息的。
比如第二行那段海中危机四伏,岛上沉睡着神灵,唯有虔诚而残酷的信仰可以打动祂,就提示了大海并不安全,入岛才是正常的任务路径。
话音刚落,秦陆就感觉手臂一阵酸麻,原本用来防身的撬棍咚地落在地上。
警告!宿主不得利用系统提示改变玩家认知,间接降低副本难度。
首次违规电击惩戒,二次违规降低通关评价,三次违规任务宣告失败。
疼!是真的疼!比狗系统威胁他的时候还要疼很多!
见众人都是一脸警惕,秦陆勉强挤出个笑容,左手按住还在抖个不停的右手。
我一紧张就手抖,没事。
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