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种伤筋动骨的伤最好是第一时间救治,哪怕只是晚一个时辰,恢复效果也会截然不同。
李元婴搁下信,有些焦虑地在书房里转悠了两圈,最后在心里叹了口气。没离开长安时,他总想着就藩,总想着外面天高海阔,自在得不得了;现在离开长安了,才觉得长安还有许多牵挂,比如他皇兄、他侄子侄女们。
实在治不了留下点小毛病,那也不是大事,培养一个太子不容易,他皇兄应该不会生出换人的想法才是。毕竟,皇嫂临终前惦记着的就这么几个孩子,承乾要是不能顺顺利利登基,皇嫂知道了该多伤心。
李元婴心神不宁,忍不住找最近一直很安静的系统聊天儿:“你说承乾会好起来吗?”
系统听完李元婴的问题一阵沉默,它只是个系统而已,有搜索和分析的功能,可以根据分析出来的东西做出选择,但是感情和思考这种事它一直不太能理解。对于这个和它兑换了点可乐瓜子就把整个大唐搅得天翻地覆的宿主,系统觉得他的存在已经超出它的分析范围。
系统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不知道。”它现在非常谨慎,怕自己多回答几个字又着了李元婴的道。可一看到李元婴一脸的失望和黯然,系统还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一切已经不一样了,所以我不知道。”
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太子李承乾在这时候早就不存在了,整个大唐会想起他的人怕是都不会多。
系统的回答虽然简略,李元婴听了还是两眼一亮。是啊,一切已经不一样了,另一个“大唐”发生的事根本不能作为参考。只要肯去努力,没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哪怕承乾的腿真的落下一点小毛病也不是大问题,有皇兄在、有老魏他们在、有他在,绝不会让任何人动摇承乾的太子之位。
李元婴豁然开朗,不再纠结。
由于是自己让孙思邈把医术最好的一批大夫带走了,李元婴怕医学院出乱子,捋起袖子亲自上阵给今年新入学的医学生们上几节理论课。别看他没治过几个人,他的基础知识还是挺扎实。
见李元婴表现如常,大伙才放下心来,也坚守岗位各自忙碌。到三月初,李元婴收到孙思邈让人送回来的信,说李承乾恢复得挺好,虽然要恢复到受伤之前那样可能有点难,但平时走得不急根本看不出问题来。
而堂堂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其实根本没什么事需要他急切奔走的。
李元婴得了这信,悬了一个月的心终于放回原处。他就知道承乾不会有事!李元婴一高兴,又在丰泰楼摆流水宴款待百姓和各方来客,让大伙敞开肚子吃,今天吃的都算他的!
董小乙等人听得一阵肉疼,不过千金难买李元婴开心,谁都没提出异议,得了口令马上派人去张罗。
这一天里头滕州的丰泰楼里客人来了去、去了来,酒菜上了没、没了上,一整天都没有空着的时候。
往来客商都惊异得很,问东家到底有什么喜事,居然这么大手笔,这可全都是好酒好菜!一问之下才知道,这是滕王殿下在庆贺太子伤势痊愈来着。
听了此事的人都觉得滕王与太子感情真好,也有人暗暗给李元婴打了个“太子党”的标签。这位殿下这么明目张胆地站在太子那边,李二陛下就一点都不怕自己的太子和自己的幺弟联合起来干点什么吗?
别人在琢磨的事,李元婴一点都不关心。他一早就表明过自己支持承乾,带来的李德謇和杜荷都是东宫的人,他皇兄要是会疑心他和承乾的话早就疑心了,怎么会放心地把水师交给李德謇他们,连李德謇他们纵容他出海都没换人。
得知李承乾没事,李元婴高兴了好些天,很快便履行诺言去今年出资最高的“试点县”搞试点工作。从选出试点县开始,三个县已经开始修路铺桥,前前后后忙活半年,争相邀请李元婴过去验收。
至于李元婴带人入驻三个月的事,他们没敢催。太子受伤的事传开后,他们都怕有什么变故,哪里会不识趣地在这时候要李元婴履行诺言。
没想到李元婴还是按时来了!
县令既惊又喜,带着一干乡长里正列得整整齐齐迎接李元婴到来。这件大好事发生在他任期内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政绩,可不得把他乐坏了?
李元婴只是暂住,也没特意修宅子,盘下个现成的宅院凑合着住。
上回李元婴向李二陛下讨了一批人就许多是地方上的小家族终其一生都无法拜入门下的,这次李元婴带了一批过来让他们要么在县学里开班授课,要么直接露天搞科普教育,总之谁都不能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