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一张图看不大出来,过路小鬼也不一定。
那这只鬼一直在舞台上?
沈诗梦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刚才还躁动的心情冰到了极点,恐惧充斥着脑海,连自己的爱豆都忘了,发消息给苏妙:我能不能去你床上睡?
赶了一天行程又连着一晚上唱跳的于正浩疲惫的回了后台,扯下自己身上繁复的外套,到了化妆间,眼睛一闭,等着化妆师来给他卸妆。
实在是太累了,眼皮子一合上,几乎就要睡着。
但等了一会儿脸上还没动静,他不耐烦地抿了抿唇。不管到哪儿都有镜头对着他,他务必要保持最完美的状态。妆不卸掉脸就会出问题,改天一长痘一水肿,完了,又得被辱骂。
舞台妆厚重,盖在脸上闷闷地难受,眼皮子实在懒得睁开,他喊了一声:“人呢?有人吗?”
还是没人回应,他又闭着眼睡了几分钟,没等来人,烦躁地睁开了眼。
他给的工资也不低,偷懒算怎么回事?回头就得把她辞了。
在桌子上翻找到卸妆水,往化妆棉上倒了点儿,他凑到镜子前,皱着眉头开始往脸上慢慢擦。
擦到眼睛上面,妆太浓,就闭上眼,多擦了一会儿,闭眼的时候,化妆间微合上的门咔嗒一声响,好像被风吹了一下,锁上了。
于正浩以前从没被人这么忽视过,从进了化妆间就没碰见个人,听见动静还以为人终于过来了,擦着眼影,问了句:“刚才去哪儿了?”
没人回应他,没有脚步声,好像也没人进来。
生物钟紊乱本来情绪就不太对,脑子里钝钝的睡意涌上来还得动手卸妆,他更烦躁了,想着待会儿就得把人辞了,必须辞,马上辞!
觉得眼周的妆卸的差不多了,他睁开眼,卸妆水擦到睫毛根部,有点蛰,视线有点模糊。
迷蒙着眼凑到镜子前想看看卸干净了没有,他却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镜子上飘忽着一块白色的东西,往后看看,不是身后什么物件儿的投影,又凑近了仔细看,赫然是个惨白的人脸形状。
说是人脸也不全对,惨白的脸上两个眼睛的地方像被挖出来的洞,嘴巴底下也糊成一片黑,那张脸静静地浮在镜子里,于正浩以为自己发昏出现幻觉了,谁知下一刻惨白的脸一晃,动了动。
黑黝黝的两个洞对着他,像是在凝视,黑乎乎的疑似嘴巴边缘往上勾了勾。
于正浩吓得瞬间清醒过来,眼一瞪,化妆水更蜇得慌,一边眯着眼一边后退,他慌不择路摸着门跑了出去。
总感觉身后有东西追着自己一样,他跌跌撞撞,叫喊着,冒着满头的汗跑到了外面。
有人过来扶他,熟悉的经纪人的声音响起来:“照了半天终于冒出来,这是怎么了……快过来,帮正浩洗个脸,脸上的卸妆水弄干净……还有你们,那群伴舞!”
声音高了八度,“不准拍照说过多少次了,还是管不住自己的手,职业道德没有吗?手机交出来!”
好像到了什么人多的地方,闹哄哄的,于正浩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他以前一直很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过现在没心思想这些了。
有人帮他洗了脸,卸妆水冲干净,柔软的毛巾擦干水珠后,他怔怔地睁开眼,看到身边熟悉的一群人,他们的脸上又是紧张又是疑惑,经纪人站在旁边,皱着眉问:“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不注意形象?刚才结束了大伙都等着你,你人去哪儿了?”
还喊有鬼,搞成这幅狼狈的样子,这么多外人在呢,经纪人有点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