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在睿挑眉,直接把她男朋友揍了一顿,第二天勾着男孩的肩,笑着说:“来,学神,和你女朋友打个招呼。”
男孩脸涨得通红,对单凝说:“单同学,早恋不好,我们还是分手吧。”
单凝气得不行,金在睿就在一旁嗤嗤地笑:“情比金坚,情比金坚啊。”
他追了好几年,单凝始终没有松口。后来知道金在睿身份,单凝颇为意动,单老爷子对孙女耳提面命:“未来的金董是谁你也清楚,金在睿那小子不能继承公司,还不是省油的灯,成天瞎疯,和一群纨绔去山道玩命赛车,你要是想和金存谦有可能,就别和这个小疯子搞在一起。”
单凝当然想和金存谦有可能,金家大太子,温和有礼,为人正直端方,哪是金在睿能比的。
越对比,她越瞧不上金在睿。后几年,她也清楚自己不是私生女了,而是漂亮的单家大小姐,于是越发看不起金在睿。也懂了洁身自好,为了更大的利益不早恋。
金在睿十九岁时,有一晚她在会所遇到他,少年光着上半身,在慢悠悠提裤子。
他身下的女人娇笑着,媚眼如丝。
单凝怒然道:“你、你竟然和她在这里……”
金在睿翘着腿,衣裳都没穿,任由结实的肌理露在外面,他点了支烟,笑道:“好看么,你不给我睡,不许我睡别人?没这个道理啊单凝,或者你过来,我让她滚。”
“你就厮混吧,真恶心。”
他懒洋洋道:“行了,关门,老子还没弄完。”
那时候单凝也听说过他一些事,比如在家不受重视,小时候被变态保姆苛待。但金在睿笑嘻嘻的模样,怎么样也不会让人联想到他是个受害者。
他说着喜欢她,却毫不顾忌在她面前和别人做,这让单凝很受不了,又有点失望。说白了,金在睿对人好时,真的好得能上天。以至于总觉得他背叛了自己。
但好在他对她始终是不一样的,有求必应,要什么给什么。他照样玩,可是她有事,他会放下所有,来替她扫清障碍。
单凝把持不住差点和金在睿滚在一起前,单家终于搞定了和金家的联姻,是商业联姻。金大少金存谦不喜欢她,但他也不喜欢任何人,对大少来说,和谁结婚都无所谓。
单凝端着惯了,对外也是个好女孩,她如愿嫁给了金存谦。
婚礼那天晚上,金在睿靠着门口,用嘴灌了她一杯红酒,捏着她下巴,居高临下道:“最后的机会,跟着老子跑。”
单凝一边咳嗽一边说:“我疯了才跟你,你哪点比得上你哥。”
金在睿沉下脸,冷笑一声走了。
单凝也明白,有时候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尤其对于金在睿这种人,偏执疯狂,他搞到手反而不珍惜。
她心里隐隐得意,两兄弟都是她的,一个她得到了人,一个得到了心。
要说金在睿喜欢单凝吗,喜欢是真的喜欢,只不过他这辈子喜欢的东西很多,单凝只是最难得到的一样。尤其是瞧不起他,还嫁给了他哥。
他哥的东西,自然没法碰。永远得不到,自然而然就成了白月光。久了也真越来越在意,他借酒装疯,想最后试试单凝的态度。
嫁过人没关系,离了跟他就是,反正他不管别人怎么想。
单凝迷离在他醉人含笑的黑眸中,正要任由他亲吻时,金存谦打开了房门。他说:“在睿,松开她,出来。”
金在睿挑了挑眉,理好衣领,出去给他哥认错。他性格就是这么个滚刀肉,油盐不进,百毒不侵。
“她是你嫂子,离她远点。”
“这是什么,命令,还是求我?”
金存谦说:“在睿,我知道你怨爸妈小时候不管你,精力全放在我身上,你才发生那些事。因为我天生体弱,得到了最多的偏爱,哥对不起你,所以是哥求你。”
在金存谦看来,单凝无足轻重,可是弟弟不能一辈子这样下去。
金在睿脸上笑容消失,许久拿起一旁的外套:“行。”
那以后他没再撩单凝,可单凝的日子不太好过,她最后直接在他面前哭了,说他哥哥和她离了心,她堪比守活寡。
发生这种事确实很尴尬,哪怕金存谦脾气再好,也不喜欢戴绿帽。
金在睿从认识单凝开始,就没见她这个模样。他皱着眉,难得有点心疼:“成了,我会想个办法,让他心里没芥蒂。”
他年少唯一的真心,给了单凝,希望她过得好。
他的办法,就是找个人结婚,让金存谦放心。本来找的是二线女星,结果阴差阳错看上关夜雪。
那时候的金在睿想,结婚么,不知道要娶回来看多少年,那当然越漂亮越好,省得对着个丑八怪食难下咽。他本来就是个极度自私扭曲的人,自然不会考虑关夜雪今后幸不幸福。
本来以为追求会顺利,没想到也不怎么顺利。
每次压抑着虚伪的表象,深情款款给她表白,她瞳色轻和,眼睛里干干净净,语调是南方女孩的吴侬软语:“不好意思,我真的不喜欢你这样的。”
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了:“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她偏头,轻声道:“反正不是你这么凶的。”
他面皮抖了抖,心内翻腾蹈海的暴戾与怒气,扯出笑容:“可我真的很!温!柔!啊!”
关夜雪弯起眼睛,也不反驳,只露出个浅浅的笑容。
像夏日的凌霄花,安静烂漫,比风还温柔。
他心内郁气莫名散去,怔怔看着她。
很多年后,哪怕她憔悴了,枯萎了,变得苍白又沉默,可她身上那种比水还温柔干净的气质,永远没有散去。
他,单凝,他们丑陋又污浊,只有她,哪怕从身体到心,被他这个人渣污染了一次又一次,她依旧干净清澈,不曾改变。
他们之间不该有开始,他脏成这个样子,就不该沾上这样的人。水怎么洗得干净他这滩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