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2 / 2)

宋喻眠依然不急不躁的保持着自己计划中的速度,因为之前差的距离比较多,甚至比李达都还要晚了近一个小时到达中点。

网络上之前因为仙人掌,而被打脸的李达粉们,像是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抓住了这个点狠喷。

肆无忌惮的说着宋喻眠进展缓慢,龟速犹如龟速。

却好像是完全忘记了,他可是从十五人中最后几名的位置,仅用了一天就爬到了第四的位置。

而他们所吹嘘的李达,却是从一开始第一的位置上直接掉到了第三。

比赛的路程才刚刚过半,照着眼前的这个趋势来看,到底谁会笑到最后,难道还不够显而易见吗?

剩余的人,基本还在他们后面,狼狈而又艰难的行走着。

宋喻眠补给充足以后,走到中点处,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之下,盖好了戳,签好了字。

眼前的景象,从一望无际的沙漠岩山,变成了狭窄而又复杂的狭缝型峡谷。

所有选手全部被下放到峡谷底部出发,而出发之前,到底是要往前还是往后走,这需要你自己来选。

北方是上游,南方是下游,距离虽然差不太多,但是在难度上那可真是天差地别。

这种狭缝型峡谷,多半都是由流水亦或者是洪水,长年累月不断的侵蚀冲刷而成的。深度上多半在五米左右,最深的地方,或许能有三十米也说不定。

而窄的地方,甚至有可能仅仅只有十厘米的宽度,就连通人都不一定能够通的了。

而正因为他的形成与河流长时间的冲刷有关,所以在地形的复杂程度上,这种狭缝型峡谷,通常也都与河流有着一样的共性。

上游的地方,支流少,水面相对较宽,而下游的地方,则支流较多,交错复杂之间,水面也会变得更加的狭窄纤细。

在这种地形下,如果走到了下游去,那可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极其难走,容易迷路不说,就现在这个季节,正是犹他州的雨季。

在这样狭缝峡谷的地形里,只需要一场从不知道什么地方下下来的暴雨,就足以在这其中形成一场可怕的山洪。

汹涌而入的洪水,会在这狭长的水道里形成十多厘米,到一米二三左右,高度不等的水墙,地形越窄,水墙越高。

而偏偏这一线天般,遮挡性极强的吊诡地形,极其不容易让人观察天气。

也许你现在瞧着你的头顶还是一片晴朗的时候,就在几公里外的上游,已经悄然的来了场暴雨。

最后的结局,要么就是运气好,没来山洪因此逃过一劫,要么就是山洪暴发,逃都逃不掉的直接就葬身谷底。

所以不论是从哪个方向考虑,此时此刻都应该是要朝着北面上游的方向走。

但在没有指南针的荒郊野外,如何判断方向,寻着到底哪边会是北面,这也是个会困住许多人的难题。

不过对于宋喻眠来说,倒还不至于只因此就能让他被困在这里。

之前就在到达中点前,不远的距离,曾经有一些看起来较为较小的罗盘仙人掌生长在那里。

这种仙人掌多半的生长方向都是向着南方,而宋喻眠在走过来的这一路上,也的确留意过他们到底都是在朝着哪一面长的。

就是朝着他此时此刻背对着的方向。

为了增加比赛的难度,和观众观看比赛时的乐趣,协会在选择这个地形的时候,也显然是费劲了心思。

选的地方,极其的富有误导性。

北边上游的这面峡谷,肉眼可见的在走出去不远以后,就被横断在其中的散落树枝给封上了。

而南面下游的那一面,看起来却开阔顺畅的很,也正因为如此,才使得李达和之前到达中点的那个第二名,全都在这里选错了。

峡谷里的道路难行,既然已经确定了方向,宋喻眠便几乎是立刻开始了向着终点的行进。

而这行进中首先要突破的第一关,就是眼前这堆还没过多远,就已经几乎要将前路完全堵死了的碎烂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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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秦灼直到他在澳大利亚的巡演开始前几分钟,都一直坐在演奏大厅的休息室里,拿在手里的手机中所播放着的,赫然就是宋喻眠站在峡谷前的那一道背影。

明明眼前那一堆的破烂树枝,早已将他的前路堵得干干净净,但在他的身上,却全然瞧不见,像是上一个选手站在这里时的慌乱。

宋喻眠睁着一双桃花眼,默默的低头看着自己脚下,大概没过膝盖十公分左右的浑浊泥水,并没有过多的震惊,带着眼下撩人的泪痣,单看气场都能让人透过屏幕感受到他从内而外,丝毫不加掩饰的从容与镇定。

只要一去到野外的他,就好像是无所不知,无所不会,那种由内而外,吸引着人眼球的感觉。

就仿佛大自然都对他格外的有所偏爱一样。

是真真正正生长在野外,时刻沐浴在日光与月光之下闪闪发光的水仙花。

如今比赛进行到最后阶段,所有的选手除了一部分还未到达中点就被淘汰的,剩下的全都被兵分两路下放到了这狭窄逼仄,而又包裹性极强的峡谷通道里。

没有了居心不良的小人干扰,也没了其他的人事过来捣乱。只单纯的是一场与自然之间的角逐与较量。

李达和其他大部分的那些选手们一样,都是这么想着,然后仿佛要拼尽自己身体里的每一滴水份一样,汗流浃背的走在这曲折复杂的峡谷里。

唯独宋喻眠,他并不太喜欢用什么对抗,角逐,较量这类的词去形容人类与大自然之间的关系。

如果非要去形容一下的话,那他更偏向于去使用的,还是了解,融入,适应和相处。

就像是眼前的这一片看起来好像是将他的前路完全封死了的枯枝烂树一样。

看起来好像是没路走,但实际上大自然随时都有可能会在任何地方给你留下了一条生路。

区别只在于你是否足够的了解它,能不能真的看得见。

眼前这些东西明显是由十分湍急的水流,反复的冲刷堆积在这里的,高度大概有近两米,厚度半米到一米左右。其中在宋喻眠这个角度肉眼能够见到的,最粗的枝干,大概能有小腿粗细左右。

直接从这堆东西上爬过去是不可能的了。树枝腐朽落得也并没有多么牢固,稍有不慎说不上你身体的哪个部位,就会在一次跌落之中,被哪一块稍微尖锐的一点的地方划伤,甚至是完全穿过。

而最可能的办法,应该就是在这被泥水完全遮挡没过,树枝的正下面。

这周围的地势低洼,所以才会在雨季聚集成一片水洼。

宋喻眠在走过来的时候就有留意看见,这周围岩壁和地面上的变化,一路变低变窄逐渐收紧,就仿佛是个锅底一样走势,越到底下越深,越到底下也就越窄。

而这也就说明了这一团错综复杂的枯枝,很有可能会在其收窄到某一个程度的时候被两边的岩壁卡住,并不一定会直接一落到底,完全零距离的在地面堆积。

所以只要这其中的缝隙足够一人通过,理论上宋喻眠就可以从这一堆枯枝的下面,直接钻过去。

而就他此时此刻的初步试探来说,这下面也的确如他所想的那样,有一个大概四十厘米宽左右的缝隙。

只不过这么狭窄的距离,在水下行进时,动作施展不开,想要前进应该会比较费力,速度也不可能会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