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今,她一时还无法说清自己惧怕的是什么。
江水悠有瞬间的恍神儿,然后她说:“贵妃宽宏大量,臣妾……铭感于心。”
颜珮儿道:“你不必如此,我如今之所以来找你,便是看出你心有不甘,毕竟如今,你我两个斗起来着实没什么意思,因为你我皆明白,现在,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江水悠深吸一口气:“您……据我所知您这些日子跟皇贵妃很是亲近,我还以为,您是已经捐弃前嫌了。”
“是吗?”颜珮儿的声音像是带着冰雪的寒气儿:“我是什么人?从小世家长大,极尽教养,虽不比皇室金枝玉叶,也算是无可挑剔名门淑媛,她是什么人?一个从浣衣局里爬出来的贱奴,先前屡屡把我逼入绝境,如今更是一步步地站在我的头上,你叫我如何捐弃前嫌?”
“可是……”
不等江水悠说完,颜珮儿已经接口:“可是我暂时又不得不跟她虚与委蛇,毕竟皇上宠她宠的要命,而且我十四叔也苦口婆心的规劝过我。我自然不能让他们失望。”
江水悠心头冷的透透的,只得说道:“但是娘娘,就算您不喜皇贵妃,可正如您说说,皇上深宠于她,只怕无人能撼动皇上对她的喜欢,只要有皇上在,这宫内就没有人能奈何得了皇贵妃。”
“除非一件事。”颜珮儿淡淡的。
“什么……什么事?”连江水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问话里带着一丝丝迫切。
颜珮儿笑看着她,好像是在看着上钩的鱼儿:“除非皇上发现,她心里根本没有他,或者她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江水悠的心突突跳了两下:“我不懂娘娘的意思,是说皇贵妃心里还有别的男人?”
“她心里有没有我当然也不知道,”颜珮儿云淡风轻地,她看了看自己比先前纤瘦了许多的手,像是发现什么有趣之事般嗤地笑了,“但是我们可以送给她一个啊。”
江水悠屏息:“您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