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渺渺惊恐地瞪大狼眼,顿时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嗷嗷嗷嗷嗷痛死啦痛死啦,要狼命啦!坏东西竟敢伙同别人谋害本王!”
她用尽全力地挣扎却分毫挣脱不开,无比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爪子贱去挠阴阳蝶,落了个法力尽失如今任人宰割的下场!
景衍牢牢地箍住她,哭笑不得地哄道,“乖嘛,就一下,马上就不痛了。”
时渺渺感到绝望,一头狼的眼神失去了梦想。
拔针的时候时渺渺两腿一蹬,躺在工作台上嚎啕大哭。
“好了打完了。”景衍笑着抱她,“还委屈呢,喂你喝奶好吗?”
时渺渺爪子一撇:“莫挨老子!”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韩时微微蹙眉道,“等下带她检查一下,是不是有哮喘。”
“嗷嗷!你才哮喘!你全家都哮喘!”时渺渺气炸了,打滚撒泼不让人碰。
景衍从双肩背包里拿出来随行水杯,将杯口凑近她。
顶端是一颗走珠,时渺渺试探地舔了一下,温热的羊奶汩汩流出,待她收回舌头,杯口自动关闭了。
“好喝吗?”景衍见她乖一点了,伸臂抱小婴儿一样将她抱在怀里。
时渺渺含着杯口不舍得松嘴,一面美滋滋地喝着奶,一面又抽空委屈地呜鸣。
景衍一手拿着水杯,晃着腿柔声哄她:“好啦,一头狼哭成这幅狗样,成何体统,丢不丢狼?”
“阿衍,真看不出来你还有当奶爸的潜质。”韩时被这有爱的一幕暖到了,笑着调侃道。
“没办法,我们家崽崽太招人疼了。”景衍摸了摸小白狼柔软的肚皮,倏地想起来,“对了,回头把监控视频发我邮箱呗。”
韩时挑眉,“要这个做什么?”
景衍揪了一下小狼尖尖耳朵,“有纪念意义的时刻要记录一下,等以后崽崽长大了放给它看。”
韩时:“……”
受不了受不了,太腻歪了。
不过这倒是给了他某种启发……
韩时长睫微敛,不知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眸底噙满笑意。
他应该把甄心那一段旷古绝今的视频保存下来,以备不时之需,隐隐觉得将来用得到。退一万步讲,留着心情不好的时候拿出来看看,想必效果奇佳。
“对了阿衍,你知道韩流这小子跑哪儿去了吗?打电话也不接,他爸找他有事。”
韩时跟韩流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但是关系又稍稍有些微妙。
韩父虽说年纪不小了,但风流不改,早年韩时生母周絮撞破他婚内出轨一个富商私生女,身为军二代的她跟柔弱不沾边儿,雷厉风行地离了婚,抢走了韩时的抚养权。
之后私生女上位扶正,生下了韩流,然而后面还有小四小五。
虽说这些豪门破事儿挺让人尴尬,但韩流这个刺儿头,唯一肯听韩时几句话。
故而,韩流刚放寒假就摸不见人影,韩父不得不让韩时联系他。
景衍道:“我们刚登山回来,他估计回去倒头就睡了,等下我跟他说一声。”
羊奶喝到一半,时渺渺被景衍拎去做各项检查,杀猪般的嚎叫间歇式回荡在医院各个角落。
她一闹腾,景衍就把奶瓶凑过去,快折腾到晚上,他自己才有闲暇时间打狂犬疫苗。
医生扎针的时候,景衍余光看到时渺渺的小眼神儿,很微妙……
怎么形容呢?
景衍小时候有很变态的爱好,看到别的小朋友打针时哭得撕心裂肺,他会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感。
此刻时渺渺的表情大抵如此,夹杂着“小样儿,你也有今天”的幸灾乐祸。
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血槽空了大半的景衍抱着时渺渺返程。
关上车门的那一刻,他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不先自己去打针,给崽崽做个示范呢?
景衍参照着新买的狗狗食谱大全给小白狼做晚饭,然而……
一只狼脑袋狗狗祟祟地从椅背上露出来,蓝灰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窥视着他。察觉到自己被发现了,立刻将脑袋缩回去,躲在椅背后不出声。
这已经是他第七次抓到小白狼偷窥他了。
从宠物医院回来后,小崽子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景衍擦了擦手,将食物盛进黄色的小碗里端出去,压低嗓音吓唬它道:“崽崽,韩医生来给你打针了。”
“嗷!”时渺渺蹭地一下从椅背后蹿出来,白狼时速六十五公里的奔跑速度可见一斑。
“骗你的。”景衍皮一下很开心,大笑着唤它,“有鸡肉饭,快过来。”
“……”时渺渺吐着舌头,毫无节操地狂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