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秦枕无意义地感叹了一句，她忽而笑了一下，说起了很久没有提过的过往，当年，漆陨把我带走的时候，你也一起走了？我早该猜到，为什么我离开地球后不久，帕塔亚和无人之地的战争就直接开启了。你布置了很久吧？如果不是蒙蒂亚那个意外，我第一个见到的人应该是克因斯。他那时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要告诉他我是他父亲的实验体，加上许诺将他从帕塔亚的监控下解脱，他就能带着我离开。中立的科学院不参与斗争，但是自保还是很容易的。

“我想想，我睡了克因斯的第二天，你应该就和他有了争吵。后来他之所以一直在拖延告诉我真相，因为他一直在犹豫不决，是继续保持中立还是……选择另外的交易。最终，他选择了另一个交易，让科学院重新崛起。”

“我没想到，你对他会有这么大的影响。”秦河垂下眼眸，平静地说道：“或者说，我没想到，不仅仅是克因斯，还有漆陨和利维坦，都改变了最初的想法。”

“那么，你呢？”秦枕眼睛半眯，仿佛随时都要睡去，“秦河，你的想法，改变了吗？”

秦河沉默，他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卷曲，又舒展开来。

“看样子，是没有。”秦枕的声音轻轻的，“那么，秦河，你还在犹豫什么？”

室内的温度温暖宛如春日的下午，枯黄的花瓣脱离了无力的花柄，慢悠悠地落在了桌面上，它已经安静地死去。

秦枕的目光落在那片花瓣上，唇边还带着淡淡的笑容，第叁次重复了自己的问题：“秦河，你为什么犹豫？”

“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外事活动。”秦河的目光也看着那片花瓣，最终低沉地开了口，“我们需要通过在中心星的公开活动将无人之地展现在帝国的人民面前，争取更多的偏向，这样有利于我们逐渐吞噬帝国的后续行动。”

“所以就是宣传。”秦枕一针见血。

“无人之地给我做好了人设，温和、智慧、受过伤却坚守在前线的可靠首领。”秦河缓缓地说道，“他们分析了帝国民众最受欢迎的形象，最后，我还需要增加一些东西——”

他漆黑的眼眸从枯黄的花瓣逐渐转移到了秦枕的脸上，她的脸上因为室内的温度终于染上了一点粉色，唇色渐渐转红，不再那么苍白脆弱，多了几分生机和活力。他的手指动了动，发出的声音很慢，像是诉说着无法说出口的隐秘，“我需要一个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