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内,向着那张不大的小床扫了眼。
星河感觉他抱起自己转身往内,还没怎么样,人已经给放在了榻上。
她突然想起上次在精舍内的情形,急忙要爬起来,却给李绝轻轻地摁了回去。
“小绝!”星河急了:“你说看过了就让我回去的,我若不回去,佑儿……”
“庾清梦照看着呢,再说,我也没说不让姐姐回去。”李绝欺身上来:“这么久不见了,能不能多跟我相处一会儿?”
他把星河抱入怀中,声音极温柔,却不容分说地:“我抱着姐姐,就不冷了。都不冷了。”
星河低呼了声,这么一扭,身上没弄好的衫子越发乱了。
她心里知道不像样,竟不敢再乱动。
而下面的这张床似乎也不怎地结实,她一挣,又给他一拽之间,便迫不及待地吱呀发声,叫人脸红,明明没做什么。
星河定了定神,而心跳的令人害怕:“你别这样,你……你找别人去……”
李绝听见“别人”,眉峰微蹙:“什么找别人?”
星河低了头,含含糊糊地:“就是、你知道的,”她想起那天在宫内见过的耶律鹃:“自然有很多、比我好的……你、你可以……”
“可以什么?”
“你如今……是成王殿下了,不可以再、肆意胡闹,”星河搜肠刮肚地:“而且以后、自然得……”
李绝弄明白了她的意思。
黑暗中,他死死地盯着面前低垂的纤细的后颈,很想就一口咬上去。
或者干脆把她咬死:“原来姐姐为我操心终身大事了。”
“我……没这么说,也轮不到我操心,我只是……总之我不行,”星河不敢再说,哀婉地求:“小绝,你让我回去吧。”
李绝的指腹在她的肩头轻轻地打着转:“姐姐怎么不行?不是已经有过了吗?”
假如没有佑儿在那里,李绝指定会否认两个人曾经发生过。
因为他的记忆太过于模糊梦幻了。
但偏偏有个玄佑,鲜明地在提醒着他,稀里糊涂地竟成了事。
星河无地自容:“你别再提了……”
李绝道:“你这是掩耳盗铃,还是自欺欺人。”
星河道:“总之,总之现在不行。”她不愿意再让自己步步后退似的:“你身边不是还有个美貌的小姑娘吗?你回去……找她们好不好?”
李绝几乎没想起她指的是谁,仔细一琢磨才明白:“姐姐以为我会跟你一样,随便找个人……”
话未说完,星河猛地一颤。
黑暗中她睁大了眼睛,是因为受了惊。
心里好像疼了一下。
李绝话没说完,就觉着说错了,果然,星河剧烈地挣扎起来。
“姐姐,”李绝反应,急忙压住她:“……我、我只是说错话了。”
星河跟被泰山压顶似的,连手指都动不了,只徒劳地出声:“放手,你放手!”
李绝觉着她弱小无助的就像是一条才给钓上来的鱼,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她弄死。
但那拼命挣扎的劲头又着实吓到了他,因为他是绝对不会对星河下狠手的,只能尽量地在不伤害她的范围内把她抱住。
星河本没什么力气,只是受了那句话的刺激,挣扎的自己气喘吁吁。
耳畔是李绝连连安抚的声音:“别动,姐姐,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动!”他低头试着去亲她的脸。
星河避开,无声地流着泪,哽咽说:“……你、也不用多嫌弃我,你放开让我回去。”
“谁嫌弃你了?”李绝低吼,还是克制着。
星河忍着抽噎:“你不用说出口来,我心里知道。”
李绝放不下她,她也放不下他。
但如今他的身份越发高贵,而她却已经嫁为人妇,不清不白。
虽然想着跟庾凤臣和离,但就算是真的和离成功了,她又有什么脸面缠着他?
她丢了的,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之前真的看到李绝出现的时候,星河才会那么伤心。
她知道自己配不上李绝,她是嫁过人,将来兴许还会多个下堂妇的名头,就算他还是之前那个无牵无挂的小道士,她都没脸再回头,何况如今他今非昔比,竟是皇室宗亲,功名赫赫天下闻名的成王殿下了。
要她跟李绝在一起,简直像是玷辱他一样,星河也不想去干这种会辱没他的事。
“你知道就怪了!”李绝愤愤地,索性翻身,把她正面压住:“你听清楚,我只是气不过你叫我去找别人,才无心说的那句……”
星河原本还背对着,这会儿给他居高临下地,无所遁形,她便吸了吸鼻子:“我不是叫你找别人,只是你毕竟、迟早要找的……又何必,何必对我这样?害人害己的……”
李绝竟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