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绝很想把她甩开,但他只是隐忍的:“走开,我不想伤到你。”
平儿道:“我宁愿你伤到我,也不想你去伤害姑娘!”
“为什么你觉着我会害她!”李绝几乎要失去理智,怒道:“我恨不得把她揣在我心里!”
“你能吗?”平儿含着泪,几乎哭了:“你要真的能把她好端端地揣在心里,谁也伤不到分毫,我又何必操心!”
李绝瞪着丫鬟,平儿终于落了泪:“求求你了,你别再胡闹了,就、给她一点体面吧。”
库房。
点算了东西,几个婆子丫鬟们便开始抬箱笼,收拾整理。
星河缓步向内,其实她帮着萧夫人掌家,才不过半年多时间,可老太君已经极信任她,有些要紧事情,也都肯交给她办。
这库房,星河来过几次,大小箱笼数百上千,一应的好东西更是价值连城。
虽然物件多,却一点霉烂的气息都没有,反而是一股淡淡的交织的天然木香。
毕竟那些盛放东西的箱子,也都是用名贵的沉香,紫檀,花梨木或者香樟木所制,又防虫蛀,味道又清香。
星河回头看看,已经走开了一段,丫鬟们说话的声音都小了。
她松了口气,在一个紫檀木的大箱子上慢慢坐了歇息。
微微闭上双眼,心里想起的是刚才的隔水一望。
容霄跟李绝一起前来探望侧妃,星河是知道的。因为门上已经报了。
星河心里却也隐隐猜到,李绝不仅仅是来看望庾清梦的。
她本来打算,先把老太太派的差事办了,再想别的。
谁知他来的这么快。
星河抬手揉了揉额头,耳畔听到丫鬟叫道:“二奶奶?”
“我在这儿,你们忙,我且坐会儿。”星河缓缓起身,扬声回了句。
丫鬟们听见吩咐,便又退了。
星河叹了口气,不知平儿是否跟李绝说的顺利,正要坐下,一只手臂从身后探来,猛地将她抱入怀中。
她先是大惊,几乎要惊呼起来,等看到腰间是黛蓝色的窄袖,以及那虎口被磨得粗粝而带着伤疤的少年的手的时候,她的声音都梗在喉咙里。
人被他紧紧地箍在怀中,原本宽绰的衫子给手臂一勒,显出了那抹不盈一握的窄细腰肢,像是稍微用力就能勒断。
“别闹。”星河低低地,她知道这个人是教不好的了,只能隐忍的退步,而心里在想,到底该拿他怎么办。
李绝垂首靠近她的颈间,目光所及,她脖子上的那个痕迹已经都没了,他的目光细致地扫过,没发现新的可疑痕迹。
“那天晚上,我也是这么抱着姐姐的?”李绝轻声地,凑近她耳畔,盯着那没有耳洞的小巧圆润的耳珠。
星河本来还极冷静,听了这句,身子微僵。
不,他不知道,应该是指的别的。
星河试探着:“你……说什么。”
“赤松伯把你带去的那天晚上,”李绝几乎要咬上她的耳朵了,每个字都像是充满了那天晚上的湿淋淋的雨气,跟滚烫灼人的喘吸:“我是怎么……抱姐姐的?”
星河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往下沉,而李绝勒着她的手臂竟成了固住她的唯一。
李绝越发用了点力气,把她彻底地拥在怀中,最紧密无间。
就如同方才跟平儿说的,几乎要揣到自己心上去。
“你……”星河身子发飘,而胸口发闷。
他竟然知道了,偏偏是这时侯知道了?!
“为什么瞒着我?”李绝垂首,目光往前逡巡,盯着她的脸,他看到她的长睫惊慌失措的眨动:“明明已经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姐姐……为什么还要瞒着我?嗯?”
第139章 .二更君姐姐疼疼我
庾约这两日忙于公务,几乎连国公府也少回。
先前,在庾清梦被拟蛇所咬,滑胎之后,皇帝严禁将此事大肆张扬。
所以坊间并不知晓内情,而只以为是侧妃身体过于虚弱的缘故,导致滑胎。
事实上,皇帝早命庾约跟心腹的内侍暗中调查此事。
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
倘若庾清梦死在宁国公府,而且那拟蛇所咬伤口隐秘,等闲自无人察觉,再加上有佑儿那一撞……就算庾清梦出事,顺理成章的,这罪责自然就是国公府担着,跟别人无关。
谁知陆机跟庾凤臣找到了那拟蛇,这么一来,事情就耐人寻味了。
最不愿意看到庾清梦顺利生下皇孙的是谁,众人心里其实都有数。
毕竟裴氏的善妒,人尽皆知。
何况庾约还查到了真凭实据。
裴氏的母族兄长,平日就善结交一些奇人异士,其中不乏认识域外高人的。